清晨,微雨。
天空飘下的毛毛雨又轻又缓,动静不大,但还是吵醒了林子霁,他睡眠向来浅,加上下身的一些不适,他早早就醒了。
景钊并不在身侧,林子霁撑着坐起来,意识还有一点朦胧,迷迷糊糊的,他撩了撩挡住眼睛的碎发,手腕上有些疼,他垂眸,看见了环着手腕的红痕,在白嫩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醒了?”景钊的声音冷不防的出现在房间里,吓得林子霁一激灵。
昨晚掉了许多眼泪,到现在眼尾都还是红红的,看向景钊的他像是只可怜的小鹿。
景钊看到他的反应似乎是觉得好笑,“嗤”了声,走到床边单手抬起林子霁的脸。
眼里怯怯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味道。
景钊嘴角是勾着的,眼神却暗了暗,俯身在林子霁的唇上吻了下,林子霁撑在床上的手指紧张的蜷缩起来。
有温度的唇瓣离开了,林子霁习惯性的想低下头,却被景钊掐着脖子再次被迫仰起。
他彻底清醒了。
突如其来的深吻如暴风雨一般措不及防,林子霁的心跳变的飞快,甚至有一瞬间忘了呼吸。景钊轻而易举的撬开他的牙关,肆意挑逗,勾引,搅弄,吸吮。
若即若离,纠缠不清。
一吻分离,林子霁微喘着气,嘴唇被吻得红润,眼眶若有似无的覆上雾气。
景钊则像是成功把人欺负到了,笑着揉了揉林子霁的头发:“早安。”
景钊没再为难他,放他去洗漱。
昨晚景钊做的久,到最后林子霁的后穴已经合不上,形成了性感又羞耻的小洞,林子霁下了床,走一步就觉得下身别扭的厉害,他尽力忽视着景钊如影随形的目光,一瘸一拐的进了浴室。
林子霁抬头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皮肤雪白,却是那种几近脆弱的苍白,睡袍腰带松松垮垮的打了个结,垂在腰侧,领子松散,挡不住胸前的皮肤,那里都是景钊留下的痕迹,林子霁站在洗漱台前看了会,最后觉得实在是不堪入目,便垂下眼。
手腕上应该是破皮了,碰到凉水有些疼,林子霁缩了一下。
景钊已经换好了衣服,他倚着门框看林子霁刷牙:“子惟说,想喊你出去玩一天。”
林子霁动作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没有答话,等着景钊继续说。
景钊淡淡道:“我说你身体不舒服,帮你拒绝了。”
林子霁能猜到是这个结果,失落并不强烈,至少看上去不是那么明显,只是颤了颤睫毛。他漱口洗了脸,见景钊穿的居家服,问到:“你、你今天要在家吗?”主动的询问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嗯”景钊说,“说好了忙完了要在家陪你的。”
纤细的手腕被景钊捏在手里,他摩挲着才过了一夜的伤痕,说的话又转回上一个话题:“他们都觉得子霁乖,只有我知道,子霁最爱动小心思。”
林子霁的心跳骤然漏了半拍,身体僵硬,害怕随之袭来。
他意识到,景钊早就看穿了一切。
昨天宋子惟和他单独在别墅的时候,林子霁暗示了他,让他知道,他出去是需要景钊的同意的,才有了宋子惟去和景钊提喊他出去的事。
相比之下,景钊现在要闲适的太多,他握着林子霁手腕上凸出的小骨,也不说话,气压却是慢慢降下来。
刚才“早安吻”的温存荡然无存,林子霁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又或许现在的景钊,才是他最熟悉的景钊,也是他最熟悉的危险。
“对不起……”
林子霁哭了,颤抖的音线似乎是在请求的景钊的宽恕,卑微又低贱。
手腕被捏的生疼,骨头都要碎了似的,林子霁不敢喊疼,只有眼泪生理性的流的更多。
景钊松手时将人往前带了一下,一手捏着林子霁后颈,一手帮他拂去了眼泪,缓缓道:“哭什么,我原谅你了……”
景钊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但是有时候,他又会显示出些宽容来,看上去似乎是心软了,但事实上,那只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表现罢了。
逗弄猎物于鼓掌,把玩恐惧为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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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清明。
景钊和宋子惟都出去了,想来是去了墓园。
天空仍然在下雨,别墅里再次只剩下林子霁一个人,他又缩进了那间放映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