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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慈我悲(镜顽番外持剑之僧青楼hua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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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灰尘,含笑的眉目边缘也有些脱落的痕迹。四处都是躺在担架上的灾民,镜顽正将人扶着坐下。

    “镜顽,你今日来这儿怎么不同我说,害得我好找。”凝心想拽住他的衣角撒娇抱怨,镜顽一转躲开了,冷淡道:“施主何必跟着贫僧。”

    “我喜欢你呀,自然是要跟着你。”她提高嗓音直言不讳,那破庙里还有好些僧人,闻言立刻惊异地往这边看。

    镜顽倒是不为所动:“施主说笑了。”

    凝心已习惯了他铜墙铁壁似的冷漠,就站在他身后守着人不走。

    天色阴沉,风雨欲来,这日其他僧人都已走了,镜顽仍旧在照顾一位苍老的灾民。他虽面无表情,但手上动作却十分温柔。

    凝心坐在一旁粗糙的木桌旁,支着下巴看着他,不觉盯了许久。

    待他安置好灾民,起身便要离开,见她还在,提醒道:“施主该走了。”

    “那便一同走罢。”凝心高高兴兴地两步跑到他身旁,镜顽持剑的手一收,微微侧身避开了她。

    凝心见怪不怪,走在他身旁一个劲找话说。走了许久,凝心说的口干舌燥,镜顽都未发一语。

    山间小路全是些耷拉着的野草芋荷,被暴雨冲击过毫无生机。凝心的红裙一路扫过那些泥巴,脏兮兮的,跟着镜顽身边倒是毫不介怀。

    轰隆一声,秋雨再临,雨势虽然不大,但仍旧将两人淋透了。凝心冷得发抖,但想着此刻是打动和尚的好机会,踮起脚就伸手往他肩头遮。

    镜顽身形高大挺拔,她才将将到他胸口,踮脚也只到他肩膀。她有些无奈,摇摇晃晃站不住,眼见着又要往镜顽身上跌,便再次被那长剑格挡住了。

    镜顽沉默地挡开她,转身往一旁去。凝心气恼,这次她不是故意的,这和尚又走了。

    镜顽却是在路旁轻轻折下了朵芋荷折返,持着芋荷上方,留下长长的根茎递与她。他淋了不少雨,眼睫上沾了不少雨珠,不知是不是因为淋了雨,那张冷峻的面孔反而柔和下来,冷淡地望她之时,流露出似有还无的温柔。

    凝心的心突然跳起来,她冷到发白的手指颤抖着握住那芋荷下方的根茎。镜顽那修长的手即刻松开了那芋荷,若无其事地继续行走。

    凝心这次老实了,也未曾碰到他的手,她有些呆住,愣愣地将那芋荷顶在头上遮雨,眼见着镜顽走了,着急忙慌地追上去。

    “镜顽你也摘一朵遮遮雨啊。”凝心顶着芋荷说道。

    “不必。”镜顽仍旧是言简意赅。

    凝心却俯下身迅速从路旁摘了一朵芋荷硬要递给他,镜顽看她一眼,只得错手接过,也同她一般立着遮雨。

    凝心看他的模样,莫名其妙就笑起来,笑声脆如银铃。

    镜顽微微转头瞧她,一身狼狈的红衣少女,面上却是张扬的笑容,眉目沾了水,越发清艳。

    镜顽垂眸,不自觉开始摩挲那串几乎不曾动的念珠。

    分别之时,凝心冲他一笑,端的是妩媚多情:“镜顽明日见。”

    镜顽早已转身往山中走去,余光却瞥到那红衣少女仍旧站在原地目视他远去。

    镜顽持着剑,右手转了转佛珠,轻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往后几日,凝心仍旧缠着他,镜顽仍旧沉默不语,几乎不曾看她。

    天色将暮,许多灾民伤好都转移至城中,仅剩几个病重的灾民在庙中。

    凝心今日仍是一身红裙,还坐在那矮木桌旁看着镜顽。脖颈间却突然横过一把镰刀,双手被人大力制住,身后有一苍老的声音怪笑道:“女、女儿,成、成亲……”

    她浑身发软直冒冷汗,颤抖着叫镜顽,镜顽即刻转身,见她被那癫狂的灾民用绳索绑了手,镰刀已逼近她脖颈。

    耳旁传来微弱的惊呼,病重的灾民看着眼前这景象都不断挣扎着后退。

    镜顽的手按在长剑上,冷声道:“施主放下刀罢。既是你女儿,可不能伤了她。”

    那神志不清的灾民好似被说动,正欲放下镰刀,谁知又一把将凝心按在地上跪下。

    “女、女儿要成亲……成亲……我要看她成亲。”那灾民疯疯癫癫,仍旧将镰刀横亘在她颈侧。凝心吓得六神无主,求救似地看着镜顽。

    镜顽本欲上前,又怕刺激到灾民痛下狠手,只得缓声道:“好,成亲。”

    镜顽上前一步便跪在凝心身旁,干净的白袍霎时染尘。

    这灾民是在女儿出嫁之日被洪水冲没了家,女儿还未礼成便同夫婿命丧九泉。这老人家倒是救回来了,只是从此疯疯癫癫,逢人便叫嚷着女儿成亲。凝心身着红衣,怕是又教他想起女儿出嫁之日,这才动了手。

    凝心不明所以,见镜顽毫不反抗地跪在她身侧,内心绝望又惊惶。那灾民却突然好似略略松开了镰刀,她立刻就要挣动,镜顽立刻出声提醒她:“别动,照他说的做。”

    凝心便不敢动了,她下意识地顺着镜顽的指令行事。

    破败的庙宇里,结满蛛网的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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