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欢在门外几口深呼吸,才推门进去。
回到谢倾川身边坐下,心还在怦怦跳,男人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轻声问:
“怎么去了这么久?”。
予欢被他问得心里发虚,尚没注意到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尽量神情自然答到:“吃多了,肚子不舒服。”
听她说不舒服,谢倾川微微皱眉,淡声朝服务员吩咐:“麻烦上壶山楂大麦茶。”
而后将人揽过去,一只手探到她腹部,轻轻替她肉腹,旁若无人。
沈予欢没料到这男人竟会当着外人做如此私密的举措,极不自在,抬头朝其他人看去,果不其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这里。
这一看,终于觉察出了不对来,与她想象中的戏谑调侃不同,在座众人脸上神色皆十分微妙,
其中,李公子与旁边那位肖铭,脸色很是难看,闫三跟秦晚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何子豪一脸尴尬看看谢倾川又看看李、肖两位,见她看过来便一个劲给她使眼色。
而其中最能引起她注意的,是李公子带来的女伴,这位看她的眼神,额…她没理解错的话,是嫉愤?
沈予欢不明所以,回头看了看谢倾川,又看了看那位今天全程娇滴滴的小明星。
难不成,就在她出去这一会功夫,身边这男人便成功俘获了佳人芳心?还让人家李公子发现了?
“看来,二位的歉意,是只停留在口头上了?”
谢倾川给沈予欢肉着肚子,撩起眼皮朝李、肖所在的位置看去,神色散漫,言语间却咄咄比人之意连掩饰都不屑于。
李公子被谢倾川这样的不留情面给激得面色铁青,没接谢倾川的话,用仅存的理智努力维持着T面。
转而语气生y对何子豪到道:“何司长,谢总好大的架子,咱们今天是来捧你的场,不过几句玩笑话,就这样不依不饶,是不是太不把这些人放眼里了?”
“就是,那一整瓶灌下去,是想要人命哦!”
李公子的女伴适时开腔,言语间很是维护金主。
而肖铭显然是更能沉得住气些,脸色虽也不好看,却并不急着开口。
沈予欢自是听出了李公子那番话的言外之意,明面上是对何子豪说,今天你的局,人是你请来的,这种局面你若是置身事外,日后可就得罪了我李家。
这话一出,何子豪不想把事情揽过来都不行,此时若是谢倾川继续跋扈,那可不只是得罪了他李家,也是在打何子豪的脸,何子豪今天是代父上阵,今天打何子豪的脸,也就是不给**面子。
一句话,既拉了何子豪下水,又在暗示谢倾川最好多一份顾忌,彼此留一份颜面。
此时沈予欢尚且不知这事与自己有关,觉得这位李公子话里藏刀颇有意思,只是这番敲山震虎,用别人身上兴许管用,遇见谢倾川,怕是要适得其反。
被迫接过皮球的何子豪,这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心里暗骂这李肖二人嘴上没个把门儿,看着架势八成是要坏了他爹给他交代的任务不说,还得他来擦屁股,
何子豪往自己杯里到了满满一杯,推了推眼镜,冲谢倾川端杯起身,谢倾川朝他淡淡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却让何子豪有种面皮被刀锋刮过的感觉,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呵呵着扬起一个和事佬笑容正待说些什么....
这时,包房门从外推开,身着旗袍的服务员把人引进后关门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来人身上,闫三第一个反应过来,嬉笑着叫人:“哟,琛哥来啦!”
梁兆琛比闫三大一岁,俩人自小光屁股长大,闫三从小就是个泼皮猴,偏偏谁都不服,就服梁兆琛,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闫父管教不住这个小儿子,就去找梁家找梁兆琛,闫父的话不管用,梁兆琛的管。这声琛哥,闫三叫得心服口服。
何子豪真是无比感谢梁兆琛的到来,暂时缓解了这紧张的气氛,忙放下酒杯过来迎人:
“我刚还在说梁总今天是不是有事耽搁来不了了,想着回头去梁氏亲自拜访呢,这说曹C曹C就到啊。”
在场还有两个空位,一个在秦晚边上,一个在沈予欢身边,闫三示意秦晚往右挪挪,起身将秦晚身边的空椅子挪到他左边,正等梁兆琛落座。
“哪里的话,何司长面子我怎么敢不给,实在是年关将近,公司事太多,好不容易才抽开身,就直奔这来了,来晚了,待会儿我罚酒赔罪。”
说话间,梁兆琛仿佛没看见闫三为他张罗位置的举措,径直走到沈予欢身边空位,拉开椅子,自然落座。
沈予欢自打看到来人是谁,身体便控制不住僵硬,而原本环在她腰腹轻柔按摩的大手,也在梁兆琛大喇喇落座在她身边那一刻,箍得她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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