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眠话虽没说明白,可里头明晃晃的在说李时雨长得不好看。
“你、你!”李时雨胀红了一张脸,气得浑身发颤,李时雨的长相确实不是她的优势,她长得肖父,眼睛不大,鼻翼略宽,嘴唇偏厚,就是个放在人堆里完全不会引人注目的长相,李时雨的母亲总告诉她,她这是端方的主母长相,和棠眠那种狐媚子不一样,这话听久了她自己是有点相信了,可骨子里头的自卑还是去不掉。
尤其是他可以感受到司马青离对这桩婚事明显的不喜,在交换定情信物的时候,她找了最上好的暖玉打造了一对的平安扣,她一直把平安扣带在身上,可却从未见司马青离配戴过,两家即将结两姓之好,却是没有什么人知道。
司马青离送给李时雨的簪子她也一直戴着,即便她知道那只簪子只是尚宝斋里头普通款式的商品,算不上特殊。她恨恨的盯着棠眠,棠眠身上每一样饰品都出自彩翼阁,若要说长安最顶级的珠宝坊,彩翼阁当数第一,彩翼阁所出的美一样饰品都是独一无二的,左朝枝一掷千金给棠眠买首饰的事迹早就传遍长安。
“好了李小姐,不会说话,咱们就不开口了嗯?我先行一步,告辞。”棠眠不欲与她们多言,就这么直接的越过了司马青悠和李时雨,旁边的姑娘们已经开始对着她指指点点,她也丝毫不在意,拉着虞娇的手,如入无人之境。
逞了一时口舌之快,棠眠正式抛弃了那端了二十几年的矜持。
从此以后人们谈到许七,再也不会当她是有涵养的世家贵女了,她成了个嘴没把门的泼辣货。
可那又如何呢?抛下包袱的那一瞬间,棠眠豁然开朗了。
她不需要再遮掩她和左朝枝之间的关系,他们是正经的未婚夫妻,有这么优秀的未婚夫婿,为何还要高得像大姑娘养汉子?
左朝枝明明是个极好的联姻对象,那些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姑娘将他说得如此不堪,可棠眠相信如果左朝枝上门求亲,她们都是会应的。嘴里说左朝枝是武将不通文墨,可通文墨的公子哥儿,有谁十九岁就有自己争来的爵位,又官居二品?
“阿锦,这么说不要紧吗?”李时痈赏容安公主交好,容安公主对虞娇有着莫名的恶意,老喜欢欺负虞娇,所以虞娇挺怵李时雨的,可她知道恭王身份尴尬,总是默默吞忍。
“不要紧,天塌下来有高子在顶呢!阿朝长那么高,不就是给咱们顶天的?”棠眠这话倒是说得实际,这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仗势欺人的事情到处都是,就是这虞娇太老实了,如果当年虞娇像她一样懂得利用左朝枝的势,未来也不至于这般凄凉。
比起棠眠给左朝枝造成的困扰,虞娇那些事儿简直都是儿戏一般。
虞娇似是真的没想过要借左朝枝的势,她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眼。
棠眠领着虞娇到席间去,两人占了一个边边角角的位置,不打眼也清幽。
“阿朝挂念着姐姐呢,如果有困难,就把他搬出来就好了,他不嫌麻烦的。”棠眠知道虞娇生性谨小慎微,即使今天她护着虞娇躲过了一劫,可她不可能时时都在,若是下一回再有人下狠手,她一样无法自保。
虞娇笑了笑,“阿朝就是这个性子,总会照顾着身边的人。”
这棠眠就不得不挖苦上一句了,“虞姐姐可把他想得太好了,阿朝这个人一点都不会照顾人,他只是护短罢了。”一旦被他画入“自己人”的范围内,他就能为对方赴汤蹈火,可如若对他来说是个陌生人,他可心冷着,就算有人溺亡在他眼前,他也不会随意出手。
“阿锦可真了解他。”虞娇伸手点了点棠眠的额头,笑出了两颗小虎牙,脸上是甜甜的梨涡,“我当然知道阿朝热心,只是这些小事,也不好让他一个大男人出面,太麻烦他了。”这些事儿她都没有跟修祈提过了,就是怕修祈和左朝枝为了她和人起冲突。
“胡说,他最喜欢姐姐给他添麻烦了。”棠眠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主动抓起了虞娇的双手,“虞姐姐要懂得恃宠而骄啊!”
虞娇只觉得有些好笑,随意的点了点头,“好,我知晓了。”
得了虞娇的保证,棠眠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
棠棠:你要懂得仗势欺人~
娇娇:唔......我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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