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敢跟你发脾气哦。”她阴阳怪气,往耳朵上挂耳环,不看他。
“第二,狗只能跟一个主儿,跟的多了容易小命不保。”
他其实羡慕这个,羡慕苏容靳至少拥有她的身体。
而他递来,沉扶星却没半点儿想接的欲望,反而觉得好笑,也确实笑出来。
她回衣帽间换衣服,脱下睡衣,套内衣,刚套上,门被推开。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
“那你给老子摔什么门。”
沉扶星望着他,几步的距离,又看了看他怀里的花,随后开口,“花挺好看的。”
跟他久了,自然而然就练就了一套应付他的手段,他进她就退,他生气她就认怂,他心情好就蹬鼻子上脸。总是不会吃大亏。
这种想法就像是他心里一股咽不下去的苦,每每想起都觉得难受。然而就是那天,苏容靳把别的女人带进去房间那天,他突然就不羡慕了。
沉默的一段时间,相当漫长。
羡慕他明明这么坏,骨头里都是阴,里里外外,杀人如麻,犯滔天罪恶,死后必被凌迟。然而,却依旧能够拥有一个名叫Helen的女人。这女人冲男人笑,冲男人皱眉,把男人的心放手心玩弄,笑着摔在地上,还能问人疼不疼?人不都贱吗,明明她看他的眼光就像是看一只老鼠,他也依旧想要她。
沉扶星话说完,扭头就走。
他知道她生气了,觉得莫名其妙,又更莫名其妙的觉得并不讨厌。
离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连句再见都不愿意施舍。
“你今天有事儿没?”
“第一,我不掺和你和苏容靳之间的事儿,你跟他有何牵扯,都跟我无关。”
他看着她的背影,想起来她坐在赌桌上冲他笑那天,妩媚的,妖娆的,把笑也掏给他的。
苏容靳冷着脸在她身后不远的门口站了会儿,透过镜子里,他眼神相当恐怖。
他没动,她接着换衣服,也不看他,也不打招呼。
他没吭声,一时之间搞得她不知道该不该走。
“。。。”他一瞬间气结,心口堵的不行。
“第叁,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是各走各的阳关道比较好。”
沉扶星不讲话,他接着说,“你不愿意背叛他,但你怕不怕死?”
那个她,在现在看来也荒唐到一定地步。
她站在门口,“你司机借我用用,冰箱里没吃的了,我去买点儿。”
有件事儿他谁都没说过,连跟前最亲近的下手都没提过,他怕别人笑话他,笑话他堂堂一驻外警察,爱上了一个婊子。但不说也是事实,他羡慕苏容靳。
就这么一句,说完就走。
其实沉扶星脾气很大,还很怪,她跟他这么些日子,乖巧和顺从全部都是装出来的。他知道她怕他。
苏容靳在门口站着,全程看完她换衣服,他眉头蹙的很紧,从书房门被甩上那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
“是风。”
沉扶星一瞬不瞬盯着他看,从最开始的不耐烦到后来的冷静,他知道她挑起的眉说明她在思索,在掂量轻重,在计算得失。
口随心动,他的嘴比他的大脑更先反应,“你发什么脾气?”
夜风习习,她的发丝凌乱在他眼前,被身后店面的霓虹灯照的五光十色。
第二天下午,沉扶星站在冰箱跟前扒拉半天,跑书房敲门。
“昨天晚上在七号公路上,发生了一件爆炸案。九个男人,叁辆车,被枪打成了筛子,最后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你来猜一猜,这事儿是谁干的?”
苏容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在和她视线对上那一秒,猛
她没多给他别的机会,只回自己想说的。
里头人没吭声,垂脑袋看一些文件。
他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因为他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警戒心相当重,已经不愿意再爱人。
沉扶星挂耳环的动作默不作声缓了下来,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情绪莫名其妙,特别不像她。她原来哪儿敢跟他这么冲说话。在他面前,她已经越来越无法伪装自己的情绪。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不用你给我透点儿什么。只要你跟我,我拿命护你,你还会不会考虑我?”
“王老板有点儿意思啊...放着楚楚动人的阮阮小姐不管,非得到Helen这儿讨骂。”
他妈的,谁特么要看他臭脸。
送过她。
然而就跟预料到她会如此反应一样,王埕在这个时刻开了口。
沉扶星脚步一顿,转过去看他,“你什么意思?”
他面色如常,往她跟前走了几步,接着问,“你走那天中午,赌场会客餐厅出现枪声,然而等警察赶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你觉得谁有这么大能耐?”
...
沉扶星等了会儿,耐心没了,门咣一关,决定自己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