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闭嘴!”美青年颜色赤红,持长枪指着那铁门,猩红的准星在屏幕上游弋。“我不管这些。你立刻给我打开门,否则我……”
系统的电磁干扰声更重了。青年舒的声音逐渐轻柔,这意味着他要说更残酷的话语。
“没有必要呢,”青年舒缓缓露出一个笑,那是一个空有形状,而没有任何笑意的笑。“很快,哥哥的憎恨就能了结了。厮杀多辛苦,不必这么费力。”
对方越是安详,美青年感觉被一种费解的恐怖所笼罩,令他的心情无限下坠。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年舒不再搭理他。光屏忽然一黯,只剩下更虚弱的声音。那是由青年舒的脑电波直接输出的声音。
“录像播放结束。系统渊……咳咳,准备启动‘水泥棺’计划。”青年的咬字十分吃力,却蕴含千钧之力。
原来病房内祥和的影像,也只是为了争取时间的预先录像。真正的青年舒,不仅没有恢复清醒,还做了最后的准备。
【……】
“不…不…你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快开门!我恨你!”
铜墙铁壁的观察室已经变成隔绝他的牢笼。他已经放下上膛的黑枪。钢铁门扉已经被青年锤得变形,上面血迹淋漓。
“是啊,你恨我,我都知道呢。”青年舒抽空回答。“系统渊,立即执行。”
【……了解。】
ai系统无法抗拒人类的意愿。哪怕是人类终结自我的意愿。
突然间,整个观察室都颤动起来,建筑深处传来巨量水泥混凝土滚滚涌流的动静,裹挟着重物向地底深处坠落的钝响。
“不!!”被困在室内的长发青年声音嘶哑,目眦欲裂。
泥流的轰鸣渐渐平息。屏幕上所有象征生命指标的信号灯依次熄灭。
投影在剧烈的雪花点中熄灭,只留下断续的声音。
“嘘,神经信号还在……能让我多说几句话……”投影的声音替换成了转化的电磁信号。只有大脑的信号,在一片暗哑中顽强地坚持闪烁词句。
“我……永不原谅你……永不。”
“好啊……这一次……让我对你说晚安,哥哥……”
【哥哥,晚安……哥哥,晚安……哥哥,晚安……哥哥,晚安……】
仿佛卡带的录音,青年舒最后的诀别问候在室内循环回响。
***
窗外阵阵雷鸣。闪电一次次勾勒出夜色中的城堡轮廓。
长发美青年从记忆中惊醒。因为无法纾解的痛苦,他的小臂被指甲无意识地划出密密匝匝的伤痕,有些深可见骨。这些伤痕又因为极强的修复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成光洁无瑕的样子。
唯有怨恨日日夜夜,无休无止,在他的血液里沸腾。
一如现在的忧忧,风神依旧,却时刻在凌迟和复原中循环。
ai管家沉默挺拔地在一旁待机。
“主人,您醒了。”ai鞠躬。“少爷他在——”
“去地牢。”
青年起身披起外衣,径直向外走去。
地牢中关押着一批教团的闯入者。
忧忧翘腿倚坐,ai都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不好。但这绝世俊美的青年却在笑。忧忧早已没有亲手处决人的兴趣,漫长的岁月磨蚀了他的任何兴趣。
他仿佛异教徒的神像,在废墟中徒留美形,泯灭人性。
地牢中堆着累累白骨,而他用长靴视若无睹地踩过。或者说这些人是死是活,在他眼中并无差别。
“主人。”ai对庄园的尊主行礼。“从这些人身上搜到了这些发射装置。庄园内恐怕有内应。”
忧忧一摆手。“蝼蚁的把戏而已。”
“魔鬼!!”不知是谁先喊了起来。之后被拷住的闯入者们对他喊。“无可救药的魔鬼!!”
他零落地鼓掌。
“没错,果然还是敌人,更愿意正视我。”
这片宛如城市的庄园,是不属于任何国度管辖的法外之地。不论忧忧的口碑如何极端,都没有任何势力敢去声讨交涉。
不仅是因为他富可敌国的势力,神秘无尽的寿命,先进如同禁忌的智能ai,一旦敲响举世哀鸣的钟楼,还有相传曾差点导致世界灭于一旦的终极武器,都封存在此。
这样集力与美的终极于一身的魔鬼,睥睨着,笑看囚徒。
“魔鬼!我就是死,也不会对你透露什么的!”激烈的教徒啐道。
“你们以为我会要你们的命?不,你们的生命并不值得我留意。”他在充满铁锈腥气的地牢坐下,气度非凡,仿佛这是一场觥筹交错的宴会主人。
“若能给我增添些余兴,也不枉活过。”他以谈论开胃菜的口吻说道。
世人皆知此处神秘富饶,凶多吉少,但永远不乏野心家前去探险。相传这里的主人慷慨,全能而又残酷暴虐。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