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看不懂表哥的心思,她如今已然这样了,她不想害了表哥。
顾星滢微微一笑:“好。”
顿了顿,他看顾星滢的眸光变得温柔了几分,“星儿,这些年,我一直都很惦念你。”
蓝氏笑道:“慎之,你如今可是当官了,怎么能干这种活,快出去吧,别弄脏了手。”
,做的菜精致又好看,你每回给我送过来,我都全部吃光了,这次在国公府参加寿宴,吃到儿时熟悉的味道,我便想起了星儿,打听才知国公府做厨的厨师姓顾,是个女子,在城中开了一家馔玉馆,听到馔玉馆三个字,我便知道一定是你了,过来一瞧果然是真的。”
林慎之的父亲先前只是江州的一个小小知县,因得罪朝中权贵,被调任西州任知府,虽然是升官,但西州战乱不断,林父在西州过得水深火热,直到去年才安定下来,今年新帝有想法将他调回京,可林父已厌倦官场,不想再当官了。
江屿寒皱了皱眉,他到了馔玉馆门口,翻身从马背上下来,顾星滢还没回到馆子里,见江屿寒猝不及防的出现,微微怔愣。
林慎之道:“如今都好,只是我爹爹在西州战乱时受了点伤,身子越发不如从前了,如今已致仕,下个月便会返京,之前听说姨母病了,外甥和母亲都很担心姨母,如今见姨母大好,外甥也放心了。”
说着,便从蓝氏手里将木盆给拿过来,蓝氏笑了笑,没再拦着他。
蓝氏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顾星滢身边的林慎之身上。
林慎之却道:“姨母今日忙碌,不必特别照顾我,外头客人这般多,让外甥来帮你做点事情吧。”
林慎之见顾星滢并不接他的话,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只片刻便消散,他又恢复温柔和煦之态:“姨母现在怎么样,可否带我去见见姨母?”
须臾两人来到后厨,顾星滢看着正在忙碌的妇人说道:“娘,您看谁来了?”
林慎之一笑:“外甥没有辜负爹娘的期望,今年科考中了状元,如今在翰林院当值。”
男人身上穿着官袍绣麒麟圆领衫,头戴着乌纱帽,那一身威风凛凛的气势在官袍的衬托下越发彰显出来,他一出现,街上的行人都驻足观望起
顾星滢见他视线炽热,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眼神微闪,低头说道:“我和母亲也非常想念表哥和姨母,前几天我母亲还在念叨表哥呢,一眨眼表哥就出现在我面前,娘见了表哥,一定很高兴。”
蓝氏绕开话题:“既然来了,今日便在这馆子里用饭。”
这一会儿,蓝氏已经缓和过来了,情绪没有先前那么激动,得知林慎之的父母都好,她就安心了,如今见侄儿生的玉树临风,瞧着很是欢喜,她越看越满意,带着笑道:“慎之,你自幼便才思敏捷,文章也作的好,你爹娘一直对你寄予厚望,今年的科考,你可参加了?”
不仅蓝氏震惊,一旁的顾星滢也十分诧异,之前江屿州考了探花郎,侯府上下欢天喜地,大摆筵席,风光的不得了,可探花郎哪里比得上状元郎啊,她的外甥才是最厉害的!
蓝氏眉开眼笑道:“慎之真是了不得了,姨母为你高兴!”
蓝氏鼻子发酸,双眼含泪,点着头道:“姨母很好,你娘和你爹好不好?”
刚才那一点尴尬消失了,顾星滢再次抬眸时,神色已经恢复平静,她道:“母亲现在很好,她就在后厨,请表哥随我去吧。”
林慎之点了点头,随即走过去,对着蓝氏拱手作揖道:“姨母,慎之见过姨母,多年不见,姨母的身子可安好?”
林慎之点了点头。
她先是怔了怔,很快又反应过来,激动的双眼涌出了泪花,“是慎之吗?”
顾星滢看着他目光殷切,却还是摇摇头道:“表哥,不必了,平安客栈离这儿比较近,来回也方便,而且我的师兄师姐不日将来京,若是我们搬了,他们可找不到地方。”她现在的确很想搬地方,可她也不愿跟林慎之住一块。
当江屿寒骑马经过长街时,远远看到顾星滢站在门口,而她对面站着一名男子,那男子清瘦如竹,斯文俊秀,江屿寒仅从侧脸便认出那人是林慎之。
林慎之却摇头道:“这有什么,打小外甥在姨母家玩的时候,和星儿便是围着灶台转的。”
林慎之也没为难她,只道:“你可以考虑考虑,等哪个时候想过来,随时跟我说一声,我那宅子大,便是再多几个人也是住得下的。”
林慎之在饭馆待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出来,顾星滢将他送到外头,林慎之停下来与她话别,刚才闲聊的时候得知顾星滢和姨母住在平安客栈的后院里,租了三间房,五个人住着也十分拥挤,林慎之道:“星儿,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住,不如你和姨母搬过来,如何?”
林慎之见她跟自己见外,心里生出一股淡淡的落寞,小的时候,星儿从不会这样,或许是他们分别太久了吧。
林慎之微微一笑,目光瞥见一旁的顾星滢,见她嘴角噙着微微笑意,林慎之轻轻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