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我不老实

    “我咋不知道？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你了。许玫，是不是，你谈过朋友，我没谈过，你觉得不好吗？绝对没那事。我只是确认，你现在，你的心，真的在我身上，我就最开心了。哪怕你现在的心，没在我身上，我也要努力，让你看到我。”

    两人上了车，武杰奇怪地问到：“这么早就下班，生意还没结束呢。”

    “你说，我听着呢。”

    “原来，你在找一个条件稍微好的老实人，把自己嫁给钱而已。今天，你有钱了，就找个不老实的人，有心人，把自己嫁给自己喜欢的，是不是？”

    “还说那话，人家的心在哪里，你没看出来吗？”许玫哭得缓些了：“你不怕别人说，我这个人，过去太轻浮，现在年纪大了，找个老实人嫁了，你当那个老实人，不冤吗？”

    “嗯，过去有过那心，被你重新勾起来了。”

    这就正式开始谈恋爱了？武杰内心一阵激动。其实，他俩单独说话的机会一直就不多，更莫说长谈了。武杰一边开车，一边模拟着想象许多画面，全是凭空脑补，要知道，他是没谈过恋爱的人。

。许玫，真爱你的男人，只在乎你的心，你全意对他，他明白的。如果不是真爱，那就算了，没什么遗憾。对不对？”

    “许玫，你就回答我一句话，你动没动心？就是你小时，想象的爱，那种心？”

    武杰拍了拍车上的座位，然后，重重按了汽车的喇叭，好像远处的长江上，还有汽笛的回应。“我，我，我，我就知道，想了这多天，我是对的，我是对的。许玫，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你最需要的那个人，如果是，那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什么意思？”武杰的心都紧张起来。明显，许玫的话音里，哭腔都出来了。

    “就这里，杰子，停一下，我们就在车上，说会话。把灯关了，莫乱动。”

    “杰子，咱们认识也有二十几年了吧？”

    “从生下来就认识。”武杰听到许玫开口，就觉得不对劲。好像是一个总结性发问，难道，接下来的，是句号？

    燕子前面的提醒，真的是大师级的啊。经历过真正爱情的人，路径都是一样的啊。“初心还在”，这是一句多么宝贵的话！

    语无伦次的兴奋，差点把许玫吓了一跳。等他平静下来，许玫才怯生生地说到：“还有一件事，比这还严重。”

    此时的武杰，稍微有点坐立不安，许玫以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他听出了某种寒意。许玫的声音中，有某种颤抖，有某种悲伤。

    “那又怎样？”武杰完全不把这事当回事，因为，他需要的全部答案，只是许玫的心。但此时，许玫却不得不继续让他冷静下来。

    “莫管，你开车就行，往江边开，我想跟你说说话。”

    “那你说，我在找什么？”

    “我觉得，我们做朋友，做同学，做发小，都很好，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许玫，听

    许多人害怕死亡，想法也是一样的。因为，他不知道，死亡过后，会有什么结局。但是，既然不知道，你瞎猜有意义吗？不为必然发生的事害怕，不为不知道的结局犹豫，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我是有污点的人，我怕配不上你，不管你怎么想，我说了，我轻松了，哎。”

    “不是，真的不是。”许玫哭了起来：“你跟我在一起，太划不来了。我的过去，你都知道吗？”

    “咱们不合适。”

    原来，武杰才是心理大师，自己的想法，完全被他猜透了。确实，自己现在有条件，能够找真的爱情。

    “没什么事，比你的心还严重。”武杰把手伸过来，好像要摸许玫的头发，许玫把头一歪，不让他激动。

    “听我说完，杰子，我要说，我坐过牢，你信吗？”

    许玫把自己与燕子，在重庆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许玫长叹一声，把紧张得坐起来的身体，往后背一靠。原来，把秘密说完的感觉，是如此的轻松。其实，人们害怕与恐惧，是对结果的猜想，不确定是恐惧的。但只要不考虑结果，这些恐惧，就会神奇地消失。

    武杰下楼时，许玫示意他出来。

    吃了定心丸，许玫决定，豁出去了。

    “有什么不合适，是你看不起我，还是不喜欢我呢？如果不喜欢，我离开，玫玫，我不是那种人。”

    “废话，他们那是嫉妒，想追娶不到。我才不老实呢，你以为我不晓得？你过去谈过的那几个，哪个是你真喜欢的？你以为我不晓得，你肯定没在哪个男生面前流过泪的。你以为我不晓得，你在努力找什么？”

    容城的江边，是长江大堤，偶尔轮船的汽笛，让声音变得更为悠远。堤上的夏天是最为热闹的，正是年轻的恋人散步的好地方。但此时是秋天，已经有些凉意了，有点像此时的许玫的心情，悲壮的心情，滚滚长江东逝水，壮士一去不复还。许玫没什么文学上的修养，但此时，对这两句古诗，却有莫名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