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有一个特点,是其他生意人无法比较的,那就是c姨的果断。这个果断里,有她判断的敏锐与准确,也有她性格的大胆与豪放,更重要的是,她对时间差的把握,有一种固执的激进。
高傲的彭总,居然明白地说,他在跟孙总学,这很奇怪。但后面的一句话,确实像是孙总的观点。孙总那一帮子搞技术的,总喜欢把最底层的逻辑,归结到生产方式上来。当然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方式决定社会运行模式,这些都是冬子熟知的东西。
小袁对彭总观点的解释,倒比较通俗。不是他的水平有多么高,但他一直处在中国市场最发达地方的一线,所以,他的体会更直接,讲得就更生动。
但今天,由于互联网的普及,手机购物的出现,信息流动的速度之快,那真是造成了“手慢无”。而高铁的出现,让人员流动更为频繁快速,在合肥生活的人完全可以正常地在武汉上班。而江海公铁空联运的发达,造成物流速度空前加快。比如在广东吃到容城的螃蟹,根本不需要昂贵的空运,只需要冷冻车,一天之内就抵达了
这只能说明,她的背后,站着的,恐怕有更高明的角色。这个角色,不仅高明,而且有更大的资源调配能力。从队伍建设到专家团队到资金到位,这些在别人看来最难的事,对她,好像不费吹灰之力。
两人嘻嘻哈哈地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彭总的话有些弯弯绕,但冬子半懂不懂的,也不好细问。毕竟,人家很忙,厂里的销售,已经是他在主抓了,不可能耽误人家更多时间。
冬子觉得,自己的思维方式与生意模式,如果要与c姨这种人作同业竞争,肯定是要失败的。她有两大优势,一般人根本比不了。第一大优势是行政资源丰富,也就是了解政策,跟官员关系好。这个优势,冬子没有,但许多其它做生意的人,也是有高手的。毕竟,中国几千年来,坐商不如行商,行商不如官商。
对商机的判断有多么迅速,她行动的节奏就有多么紧凑。比如这条商业街的开发,从她跟冬子提议,在小简的婚礼上说的。到她真到容城来正式做生意,只有两三个月时间,快速开业,快速形成利润。当这边利润高峰期一过,她又迅速拉一帮子人员,到武汉的开发区,立即开拓新市场,以抢占那一个开发高潮。
建筑上的革命性进步。冬子听到c姨的设想后,明白了,今后c姨的业务范围,可能不仅限于装修设计与施工,恐怕建筑设计与施工,她也要搞。要不然,一个装修建材公司,需要五十亩地吗?
“市场的力量,资本的逻辑,都可以解释,但归根结底,是生产方式与技术的变革,与人性追求的最好结合造成的。后面的结论,我也是跟孙总学的。”
那么,究竟是什么力量,推动着他们走得这么快呢?而这种力量,是如何产生的,如何蔓延的,并且影响的地区与行业特点,究竟有什么规律呢?
“节奏快了吗?被逼的,也就是说,既有意愿又有条件,对不对?资本就趁此推波助澜。”
过去,从京城传来的消息,经过层层过滤,信息失真严重,并且,时间拖得过长,这就是信息差。商品流通也一样,拉个马车长途贩运,豆腐变成了肉价钱,这就是地域差价。
这事,仔细琢磨起来,还是小袁有时间。他目前当一个法务部的组长,没官司可打时,也比较闲。他老婆也怀孕了,所以,铃子与燕子,经常在电话里,交流什么经验,知道彼此情况。
按小袁的解释,彭总所谓的有意愿有条件,其实就是社会进步的结果。所谓有意愿,理解起来很直接。所有生意,其实就是个差价,而差价中,最主要的是信息时差与物流域差。
“冬哥,你这样问,是不是想玩票大的快的?如果要玩,跟我说一声音,原来你答应过的,我要投资,你不能拒绝,对不对?”
冬子不是一个简单的生意人,他也并不是想像这种生意模式来操作。但是,在广东,在西安,跟着彭总与孙总混,他喜欢上了思考。他觉得,一个明显的整体性的社会现象,肯定有它背后的底层的逻辑。
“彭总,你说啥话,高端的东西,我暂时不懂,我不敢玩。以后要扩大时,当然要听你的意见。但现在,我还是做好我的卤菜烧烤吧。”
不把这个逻辑搞通,那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迷糊的。自己虽然水平不高,但喜欢向高手请教。于是,他拨通了彭总的电话。
当今社会,有这样一群企业家,比如重庆餐饮大佬刘总。他考察一个地方的市场,从提议到开店,往往只经历几个月的时间,就形成盈利能力。这种速度,往往是传统企业,难以想象的。
如果c姨进入建筑行列,对容城本地的建筑企业来说,将是降维打击。
而今,容城迎来第二个更大的开发高峰时,她又以巨大的投资进来了。并且,出手就是五十亩地,建筑装修都是新模式。冬子觉得奇怪的是,严格说来,c姨并不是建筑装修方面的专家,她迅速拉起的班子与生意,却并不草率,好像很专业的队伍,她都能够迅速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