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破相了,鼻梁开了一个小口子,眉骨处也有擦伤,左半边下巴还有点肿。
这么多年了,叶榛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易南云从来就是个乖乖好学生。
脸上不可能有一点儿打架留的战损。
“打的那么狠。”叶榛拿着棉签给易南云脸上的伤口涂药,嘴里嘟囔着:“你怎么不知道躲着他点。”
易南云听她无奈低笑,也不知道刚刚在那蹦蹦跳跳指导他挥拳姿势的人儿是谁。
“疼不疼?”叶榛把臭臭的药油涂到他伤口处,有点后悔不阻止他打人。
“疼死了。”
“快给我呼呼。”
他嘴里说疼,只是那笑容灿烂的样子哪有一点痛意。
他这点小伤哪能和已经被救护车拉走去躺医院的祝棱比。
易南云身子一缩,脑袋往她怀里靠,臭不要脸地贴着她起伏的胸脯。
用一点小伤能换来她全心全意的注视,某人觉得以后还能去打几架。
叶榛揉着他的刺刺头,想到祝棱,她还真有点意外。
看着易南云的眼睛,她伸手扰了扰他的翘睫毛,“我还真没想到他哥是柯泽希。”
柯泽希是易南云的大学室友,和她的那大学室友只是室友的情况不同,人家大学四年的室友处成了一辈子很要好的朋友。
易南云这家伙可招男人喜欢了,明明人看着也没多开朗、外向,人缘却好到不行。
“不过,为什么祝棱和柯泽希不是一个姓,他们长得也不像。”
“是继弟,泽希他妈妈嫁给祝棱他爸,祝棱是泽希养大的,泽希算是他‘爸’,他是个……哥宝男。”易南云用网络词汇来形容他,“泽希说他在他面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叶榛恍然。
怪不得祝棱知道易南云把他的事告诉他哥后反应会那么的激烈,反抗了易南云一会就乖乖挨打了,后面忍着痛都没叫出声。
叶榛看着有一百个心眼子的易南云,他太知道报复一个人该用什么方式。
在他最重要的人面前摧毁掉他特意造出的能被他爱的形象。
好狠哦……
幸好不是对她狠。
如果刚刚不是她,是柯泽希和祝棱说他对他很失望,祝棱肯定做不到毫不在意。
他大概会崩溃的。
犯罪未果是很难惩戒的。
叶榛坏坏地希望飞过来的柯泽希好好教育祝棱,让他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np放在现实世界里就是聚众淫乱,是违法的,最高5年牢狱之灾。
叶榛青春期时搞黄看一女多男np文被正经人易南云前前后后教育普法了一顿。
没有他说,她真以为np仅仅是道德层面上的问题。
叶榛尊重别人的性癖,前提是这些奇怪的东西别碰到她。
祝棱才二十二,在两个类似于长辈的人面前发骚,为了他丑陋的欲望打她的主意……真是过分。
她的旅拍被祝棱毁了,这次以后她大概不会再用私人途径约男生旅拍了。
还是女孩子好,不会有这种事,她都有点儿性别歧视了。
腰被他的手来回揉着,叶榛回过神来,她垂眸对上他的眸,见他一副有事要问的模样,她嗯了一声引他开口。
易南云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清澈透亮的双眸,他哑声开口问:“榛榛现在的酒量很好吗?”
听他这么问,叶榛人定住,不知他所问何意,怕他追究她装醉的行为,她谨慎地思考后还是点头回答他。
挺好的。
腰上的手把她勒紧,她看着眼下的人,那双满是她的眼睛出着泪,叶榛不知所措地开口:“你哭什么……你怎么变得那么爱哭了。”
男人的泪来的没有预兆,不打一声招呼就落在叶榛胸口。
易南云把脸埋进她怀里。
他是个胆小鬼,到现在都不敢翻看她和他分开的那叁年。
那份他让人调查整理的档案袋被他锁在一个没有钥匙的保险柜里。
他悲怆的想,那叁年她是喝了多少酒才喝出这样的酒量?
明明她的鼻子和洁癖是最忍不了酒气的。
叶榛耳边又响起他一句句的对不起。
可她还没搞清楚他为什么哭泣。
先哄着吧……
他还是笑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