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夙打断他,眸色沉沉:“小九,我不是去玩的。”
“难道在你心中我就那么不学无术吗?你懂的道理我未必不懂,萧子夙你太过骄傲了,你怎么就学不会置身事外呢?还是说你就只对我这样毫不在乎?”
子夙无奈:“元璟,你永远是我的弟弟。”
“你早就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是不是?”元璟逼近他,想到三年前对他那个克制的吻,“你跟本没睡。”
子夙睫毛颤了颤:“我们只是兄弟。”
(六)
“殿下在看什么?”
子夙摇摇头,将目光从东南角扯开,他没来。
“没什么,走吧。”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元璟目送他离开了上京。
半晌他道:“舅舅方才说什么?”
不待张青回答,他又说:“我对这皇位没兴趣,别再搞这小动作了。”
张青心中大骇,竟不知何时暴露了。
没有子夙的日子,元璟又变成了那个暴戾的小皇子,动辄打非及杀。这日,萧启封将他叫道内殿,秉烛夜谈:“璟儿,你是朕这几个儿子中最疼爱的,你与子夙想来亲厚,想来日后他也会庇护你。”
元璟瞧着眼前的父亲,觉得他真是老了很多,他一言不发,又听见萧启封说:“你与子夙并非亲兄弟,他也早就是知道的,他是你姑姑的孩子,你还不知道你有个姑姑吧?......”
元璟心中大震,脑中嗡嗡作响,后面的话都没听清楚,半晌他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朕也不知道,不过子夙心思敏感,肯定很久了。”
“为什么对我说?”
“只有你不会害子夙,子夙亦是。”
(七)
一年后,子夙归来,元璟老早就在城外等他,待见到来人后,元璟愣了愣,那马上还坐着一位女子,两人同乘一骑,姿态甚是亲密。
元璟脸色阴沉 ,将那女子拉下马,毫不怜香惜玉:“子夙,她是谁?”
子夙皱了皱眉,将女子扶起来,看着她额头上的一片鲜红声音有些重:“胡闹。”
说完便抱着她远去,胡亥突然没了追上去的勇气。
“谢谢你救我,不过那个少年好凶啊。”
女子不过二八年华,姿态天真烂漫,子夙替她夹了一口菜,解释道:“他是九皇子,对我很好的。”
“哦,”女子看不出他哪里好:“他在民间的名声可不好了,残暴骄纵,嚣张十足。”
“阿圆,食不言。”
这便不说话了。阿圆的父亲救了他一命,临死前将这丫头托付给自己,扶苏答应,定会为阿圆许个好人家。阿圆说,她从未去过上京,也想去宫中看看。
“子夙大哥,过几日你便送我出宫吧,只是你身边的那个侍卫小哥我可要定了。”阿圆一脸俏皮,说这露骨的话也毫不脸红。
子夙对她心中有愧,闻言点点头:“刘奇他很喜欢你,来日你们大婚我定会送你丰厚的嫁妆。”
阿圆笑着点头。
然而还没等到哪天,阿圆便已经没了生气。
子夙看着阿圆青紫的脸,心下悲痛:“你说,昨晚看见了什么?”
那小厮跪下声音颤抖:“九,九皇子亲手掐死了阿圆,奴亲眼所见。”
子夙知道胡亥残暴,只是没想到他竟能疯癫至此。
“你为什么杀她?”
“我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元璟逼近他,眼睛里的怒火像要喷涌而出,他沉声道:“凡是你碰过的东西我都要毁掉,凡是碰过你的人我便都杀掉。”
待人疯够了,他才说:“以前我只当是你年纪小,没想到你是真的凶残至此。你可知道,阿圆的父亲为了救我被活埋于山下,你可知道,阿圆不过十六岁,就在昨晚她还在与我说要出宫,还要嫁给她心爱的郎君,我也曾答应待她出嫁那天要送她丰厚的嫁妆......可是,她没等到,萧元璟,你真是个疯子,难道人命在你眼中竟是分毫不值吗?”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