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看着谢迪那副模样,啧啧有声的冲着一旁面沉如水的谢迁道:“谢阁老,听到没有,令弟这话可真是说的情真意切啊,你说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该多好啊。”
谢迁抬起头来,冲着李桓冷笑一声道:“奸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谢某何惧之有。”
李桓澹澹的瞥了谢迁一眼,与此同时陈耀、林平之几人走了过来。
就听得林平之略带兴奋的向着李桓道:“大人,咱们在死人堆里找出了几个活口,一番盘问下来,这些人已经交代了此番前来听谢迁讲学的一众士子的名单,或许会有所遗漏,但是绝对不会遗漏太多,甚至只要再抓住几个逃走的士子,审问之下就能够将所有人给找出来。”
说着林平之将一沓写满了名字的纸张递给李桓,这些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此番前来听谢迁讲学的文人士子的名字,只不过其中一部分名字后面被划上了大大的叉字,代表这些人已经在先前那一波乱杀当中身死了。
翻看了一番,李桓将几个名字读了出来,然后冲着林平之道:“平之,你带上一队人,将这几家逃跑的那些人给我带回来。”
被李桓点名的几人都是余姚县地方豪绅子弟,这几家连同谢家,差不多占据了余姚县一半以上的土地,就算是朝廷的政令下来,如果说得不到这几家的配合的话,那政令便如废纸一般。
对于这等地方上的毒瘤一样的存在,可以说在大明地方上几乎成了普遍现象,李桓没有遇到也就罢了,既然遇到了,肯定不会容忍这样的存在继续趴在大明的躯体之上吸血。
林平之闻言,登时兴奋的道:“是,大人,我这就带人去拿人。”
很快林平之便点了数十名锦衣卫,然后纵马奔着余姚县城方向而去。
李桓这会儿冲着陈耀道:“陈耀,带上谢阁老,总得让谢阁老再回老家看上一眼吧。”
陈耀闻言哈哈大笑,上前冲着面沉如水的谢迁道:“谢阁老,回去看看吧,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那些亲人了。哦,不对,阁老您可是犯下的谋逆之罪,陛下说过,要诛你九族的,到时候你们一家整整齐齐,团团圆圆,黄泉路上倒也不用担心寂寞。”
谢迁眼睛一缩,当即冲着李桓怒吼道:“奸贼,奸贼,有什么冲老夫来,凡事祸不及家人……”
李桓闻言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居高临下看着谢迁冷笑道:“谢阁老不会是老湖涂了吧,你当初满心思的与人勾结谋害天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你的那些家人呢?”
说着李桓不屑的道:“你这话还是同你的那些家人说吧,看看他们怎么和你说。”
一旁的谢迪听了李桓的一番话,直接泪如雨下,长叹道:“大哥,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啊!”
谢迁却是面色狰狞,冲着谢迪怒斥道:“老夫没错,天子昏庸无道,宠信奸佞小人,哈哈哈……错的是天子,错的是天子啊……”
看着宛如疯子一般的谢迁,李桓一摆手道:“带走!”
除了留下几名锦衣卫处置那满地的尸体。一队锦衣卫押着谢迁、谢迪以及几名侥幸从死人堆之中活命下来的士子直奔着余姚县城而去。
余姚县城
先前从锦衣卫的屠刀之下逃脱的大半士子其中相当一部分直接逃进了余姚县城之中,其余一部分则是直接逃离余姚县,一刻都不敢在余姚县停留。
毕竟并非是所有人都如邢康一般,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随着这些被吓破了胆的士子逃回县城,木斋学堂之中,李桓命令锦衣卫大开杀戒,制造学堂血桉的消息也随之传开。
只可惜按照这些士子所讲述,数百士子被屠杀,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几乎没有人敢相信。
几乎所有人都不信那些看上去疯了一般的文人士子的话,数百文人士子被杀,那是什么概念。
这可是文风鼎盛的江南之地,谁敢做下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真不怕被士子们的口水给淹死啊。
就算是当今天子,恐怕也不敢下令屠杀那么多的读书人,君不见始皇嬴政就因为焚书坑儒之事被儒家狂喷了多少年。
任何一位帝王若是敢杀如此之多的读书人,可以想象,必然会留下一个暴君之名。
就像此刻,宋广生、谭渊二人带了鲜血数十名学子浩浩荡荡而来,准备出城前往木斋学堂寻谢迁,请谢迁为他们出头,向李桓这些人讨一个说法。
宋广生一行人气势汹汹而来,正好迎面撞上了几名狼狈不堪的士子。
宋广生一眼就认出其中一名县学里的学子狄方,当即宋广生便唤住了狄方几人,突然之间被唤住,狄方几人都吓了一跳。
不过看清楚宋广生一行人的时候,狄方几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教谕!”
狄方向着宋广生怯生生的道。
皱了皱眉头,宋广生看着狄方几人道:“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纵然李桓杀了苏魁、席真他们几人,你们也不至于这样吧。”
说着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