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鲜血流淌已经浸染到了他们脚下,而在其身前数丈外便是一地的尸体,哪怕是身为屠夫,见惯了血腥的场面,可是当看到这种情形的时候,仍然是忍不住呆滞在那里。
们的预料。
他们本就是为了银子和好处才来的,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就是来凑个人头而已,也没有说官府会杀人啊。
而此时屠夫刘方才看到前方数十上百名的锦衣卫正守在谢府门口,数十名锦衣卫手中还端着强弩,一支支的闪烁着寒芒的箭失正遥遥对着他们。
不用乔松年提醒,邢泰几人也都意识到了不对劲,哪里还敢在余姚城中多做停留啊。
这样一支兵马竟然能够克制内心之中的欲望,这绝对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了,而有了这般的认知,几人心中却是生出一股不祥之感。
现在却是惊恐的发现,这哪里是来凑人头啊,完全就是来送人头的。
而在神婆的边上不远处,地上倒着一名老乞丐,老乞丐手中还死死的抓着一根棍子,可是在其胸膛之上正插着一支弩箭,弩箭洞穿了胸膛,此刻口中正汩汩的流淌着鲜血,而一名八九岁断了一条手臂的孩子,此刻正以手中的石块狠狠的砸着那名老乞丐的脑袋。
“杀!”
就像那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方才挤到了最前面的神婆,当她看到面前倒了一地的尸体的时候,直接就吓傻了,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语:“不是说官府不会杀人吗,怎么会这样……”
可是话刚落下,屠夫刘就感觉浑身发冷,只觉得一道道的目光向着自己看了过来。
乔松年、邢泰几人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撼之色。
别说是这些本就欺软怕硬,上不得台面的渣子了,就算是心理素质极强的人若是看到这般情形,怕是也要吓得心里崩溃不可。
以屠夫刘为首的几名屠夫此刻刚刚自人群当中挤出来,手中拎着的杀猪刀高高的扬起,口中叫嚣道:“李桓的脑袋是我的,谁也不许同我抢……”
一声冷喝,顿时就见数十支箭失激射而出,屠夫刘见到这般情形眼中满是恐惧之色,转身就想逃,甚至连手中的屠宰刀都丢在了地上,只可惜刚刚转身,身上便传来了剧痛。
尤其是那一地的尸体,就这些下三滥的渣子看了一眼便转身就逃,至于说什么赏银,哪里比得上自己的性命重要啊。
李桓竟然偷偷的调了这么一支精锐的兵马前来余姚县,为什么他们事先没有收到一点的消息,李桓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他们有一种落入别人算计的感觉啊!
“呜呜呜,大家快逃啊,官府杀人了,官府杀人了……”
这次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乱民都崩溃了。
屠夫刘的喊叫声自然是落入到陈耀等人的耳中,目光落在屠夫刘那满脸横肉的面孔之上。
乔凌还有各家的管事这会儿也都崩溃了。
先前那是被许多人的大喊大叫之声所遮掩,但是渐渐的受伤惨叫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压过了那些喊声。
反正身为官府
眨眼之间,又是倒下了十几人。
却说冲击李桓等人的一众乱民在付出了二三百人惨死的代价之后,甚至都没有能够接近谢府的台阶。
有人凄厉的大喊着,这下就连最后方没有看到前面发生什么的人也都一下子面色变得惨白起来。
这个时候就算是在后面的一众乱民也都察觉到了前方的不对劲,要知道许多人虽然中了强弩,可是除非是要害部位,否则的话也不是马上就会身死的。
等到大军从一旁走过,乔松年撑着邢泰几人道:“几位,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咱们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毕竟按照他们各家老爷的吩咐,他们要做的就是带着一众乱民冲击李桓等人就对了,有机会的话就将李桓给趁乱打死。
只是在谢府台阶之前,一具具的尸体就那么的倒了一片,鲜血顺着石阶流淌着。
这些受了重伤未死之人则是在那里发出凄厉而又痛苦的哀嚎之声。
几人上了马车,当即催促仆从开始奔着城门口方向而去。
尤其是一些人挤到了前面,一眼就看到了谢府门前倒了一地尸体的恐怖情形,有人身上中了数支箭失倒在血泊之中没了气息,有人则是中箭倒地哀嚎着,鲜血横流,场面极其血腥残酷。
他们这些人在城中不务正业,最容易受到鼓动,也是最为惧怕官府的,这会儿听到官府杀人,一个个的比兔子跑的都快。
自他们的认知当中,大军过境,未必就比土匪过境好多少,尤其还是面对他们这些明显身家巨富的人,竟然能够忍住内心的贪婪。
不单单是屠夫刘,跟着屠夫刘一起的几名屠夫也都明显被重点照顾,谁让别人最多是拎着棍棒,而屠夫刘几人却是一个个拎着屠宰刀,锦衣卫不重点照顾他们才怪。
当听到那凄厉的惨叫声的时候,原本脑子发热的地痞流氓、三教九流的乌合之众彷佛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