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人敢当街袭杀锦衣卫官员,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一时之间四周的百姓被吓得四散而逃,一片混乱。
“逃啊,有人杀官了!”
“快逃啊!”
远处长街之上,一队人马正奔着锦衣卫千户所方向而来,李桓骑在马上,四下打量着西安府府城之中的百姓的面貌如何。
同时李桓也在打量长街两侧的商铺情况。
只能说不愧是一省之首府之地,哪怕是天灾肆虐,西安府府城之中连流民都没有看到多少,只是不少百姓明显看上去面有菜色,要说不受灾情影响显然是不可能的。
陈耀低声道:“大人,咱们这一路行来,所见粮铺不少,可是挂出的价格却是惊人,一石粮食足足要五两银子,这……这就是抢钱啊。”
杜广冷笑道:“正常来说,值此大灾,官府首要做的就是赈济灾民,平抑物价,如今这粮价足足是平日里的四五倍之多,官府中人都是瞎子不成,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那才怪了呢。”
正缓缓前行,忽然之间一名身着青色长衫的书生被一名伙计给推倒在地,手中的一串铜钱也掉落在地。
“死穷酸,没钱就不要来买粮,咱这粮食那可是朝廷运来的赈济粮,都是最上等的精米,你那几百铜钱够干嘛的,不要影响我们的生意,还不快滚……”
那书生跌坐于地,看着那嚣张的伙计,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怒火道:“奸商,你们这些奸商囤物居奇,哄抬物价,倒卖赈济灾民的粮食,你们这些奸商会遭报应的……”
四周不少行人看到跌倒于地的书生,再看看那正嚣张无比冲着书生破口大骂的伙计,面露戚戚之色。
就在书生痛骂那伙计的时候,店铺之中,一名管事冷着一张脸走出,冲着书生就是一棍子怒道:“死穷酸,报应什么的老子不知道,老子就知道,你再不滚蛋,老子就打死你。”
书生连连挨了几棍子,惨叫不已,哪里还敢停留,抓起掉落在地上的铜钱转身就跑。
管事狠狠的瞪了那名伙计一眼冷笑道:“混账东西,给老子管好你的嘴,什么赈济粮,我们店里的粮食全都是自家的存粮,与朝廷赈济粮又有何关系?”
说着管事一棍子抽在那伙计身上道:“再让老子听到你胡言乱语,老子打断你狗腿。”
远处清楚的看到这一幕的李桓不禁面无表情的扫了那粮铺一眼,而一旁的陈耀、杜广则是眼中闪烁着寒意。
“大人,要不要属下去……”
李桓嘴角露出几分冷笑,话语之中满是杀机的道:“不急。”
正说话之间,忽然前方一阵喧哗声传来,就见一群百姓无比慌乱的跑过来,口中喊着:“不好了,杀官了,有人杀官了。”
李桓眉头一挑,陈耀、杜广等人也是面露惊愕之色,这可是西安府府城啊,为了防止流民入城闹出乱子,在这城外可是驻扎着上千卫所军的,一旦城中生乱,要不了一时三刻,城外的朝廷兵马就会封死四门,杀入城中。
“走!”
李桓猛地一扯缰绳,顿时身下的战马向前冲出,十几个呼吸之间,李桓就见到一道无比狼狈的身影正跌跌撞撞的跟着人群逃命,不是钱宁又是何人。
而在钱宁身后一袭青衣的老者拎着剑如猫捉老鼠一般不时的刺出一剑,在钱宁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看钱宁那凄惨的模样,显然风清扬这是故意捉弄折磨钱宁,风清扬也是个小心眼的,明显是在报复钱宁方才那一番话。
不过风清扬看着钱宁那狼狈的模样,似乎心中的火气已经宣泄的差不多,冷笑一声道:“狗官,老夫这就送你上路。”
钱宁闻言大惊,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风清扬,你好大的胆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之间响起,宛如惊雷一般。
心中绝望的钱宁陡然之间听到这熟悉无比的声音,心中一喜,猛然之间抬头,眼中登时迸射出无限惊喜之色,甚至忍不住喊道:“大人救我!”
李桓一身飞鱼服,身披大氅,骑在战马之上,高高在上,遥遥看着风清扬,距离风清扬差不多有十几丈的距离。
四周的人群见到迎面一群锦衣卫,几乎是本能的向着两侧闪避开来,满是敬畏之色的看着李桓等人。
而李桓那一声呼喊对于钱宁来说就如同救命稻草一般,而对于风清扬而言,显然也令风清扬为之一惊。
风清扬下意识的向着李桓看了过来,当看到李桓的时候,风清扬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机。
“李桓,竟然是你!”
对于李桓风清扬可谓是记忆深刻,他一生唯一一次遭受重创就是因为李桓,甚至还差点丢了性命。
所以说风清扬只听李桓的声音就能够分辨出李桓来,而此刻看到李桓的瞬间,风清扬的全部精力便放在了李桓身上。
就在风清扬的注意力放在李桓身上的时候,在鬼门关之前走了一遭的钱宁几乎是第一时间连滚带爬的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