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豪爽,非要纠缠她。她不想惹麻烦,但对方实在太过分,她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动手,不知道轻重,把人家打进了医院,拿不出医药费赔偿。那天晚上她也是给我打电话。在外面闯荡两年了,知道不能哭,就是声音有点抖。我又想接她回来了。不就是不想继承武馆、不想呆在L城一辈子吗?她先回来,跟家里修复好关系,这样在外面也算有个依靠。我问她想回家吗,她咬着牙说不想。我不知道她是赌那一口气还是真的不想,她是不想,我就不逼她,于是又给她寄钱,又一次只是寄钱。
“她不回家那三年,每回过年我父母都在家里哭,又是气她,又是担心,逼着我把她抓回家来,但我一次也没有听。后来她终于出人头地了,回来了,以为可以扬眉吐气大摇大摆进家门,我爸却把她堵在门口痛骂。她气得转身又要走,我把她拉进来,刚刚还那么生气的小姑娘,一跨进家门槛,突然抱着我嚎啕大哭。”
徐寒说到这里,转过头来用鹰一样的目光盯着顾长夏。顾长夏的眼眶红了,他只恨自己认识徐青太晚了,光是听徐寒轻描淡写的概括,他就心疼得要命。
“那是我的妹妹。”徐寒突然又说,“她不想一辈子困在L城,哪怕她离家出走我也支持她出去闯荡;她不想继承武馆不想被责任捆绑,所以家里的武馆、家里父母的赡养都由我来替她扛;她希望她喜欢的男人能被家里认同,我就劝着我的父母认同;她想跟你结婚,我就让她跟你结婚。”
“顾长夏,我把我最最宝贝的妹妹交给你了。我对你的要求只有这一个: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接到阿青哭着打给我的电话。”徐寒停下脚步面对顾长夏,身上的气场全开,是武人的居高临下,“你要是让她难过的话,无论多少年过去,无论你多有钱,无论你多成功,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能动,我就一定能让你后悔。”
顾长夏转身面对徐寒那冷凝的气场,接受他那沉着又尖锐的目光对他进行胁迫。他在这种充满威压的气场中分毫不退,想要做出保证,又觉得保证过分轻浮。
于是他回了一个字,一个简单的音节,落地有声:“好。”
徐青在车边等了半天也不见顾长夏来,往回走了一小段,看见自家那只笑面虎跟顾长夏面对面站着,那压迫感简直像随时要把他掼在地上一样,她赶紧跑过去挤进他们中间。
“怎么这么久。”她先向顾长夏抱怨,又看向她哥,“你也跟过来干嘛?”
“你男朋友,我挺喜欢的。”徐寒冷不丁说了一句,徐青刚刚戒备地瞪他,他突然伸手使劲搓了搓妹妹的发顶,“行啊,找男人的眼光不错。”
徐寒顺手拿过徐青手上的车钥匙,不容置喙地撂下一句:“路熟了,我开车送爸妈回酒店,车借我两天。你俩直接回家吧,拜拜。”也不等徐青的回答,他指尖甩着钥匙,三两步就上了车。
“干嘛啊,笑面虎,神经兮兮的。”徐青嘟哝了一句,突然被旁边一直沉默的顾长夏从背后抱了个满怀。
她被顾长夏在大庭广众下如此黏人的罕见景象吓了一跳,动了动脑袋想转头看他又扭不过去,担心道:“阿夏,怎么啦?笑面虎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顾长夏埋在她的肩窝里摇摇头,一点湿润的吐息在她的颈边,声音嗡嗡的:“青青。”
徐青拍拍他搂在自己锁骨前的手臂,笑着应:“嗯?”
“青青,青青。”
“嗯嗯。”
“青青,青青,青青。”
“干什么呀,粘人精。”
“我爱你。”
“哎,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