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要到高考体检的时候了,文栩难得焦躁,上一次高考的时候,体检是院长帮他摆平的,这次没有人帮忙了,身上一些很隐秘的缺陷就会让他难做。
不过文栩不觉得这是自己的缺陷,他很早没能见到自己的母亲,偶尔看一看自己身上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一个包藏了男性和女性共同特征的身体,就好像是在出生的时候被他的母亲亲吻过一样。
文栩热爱自己的身体。
他仍旧过着没心没肺快乐的日子,刷题,做饭,下楼散步,回来陪睡,虽然之前宋晔无意间说起让他怀孕的事情,让他有些恐慌,他确实只经历过宋晔这一个男人,但也足够无师自通了,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荤话,大多为了助兴,一时兴起,当不了真。
于是在短暂的恐惧之后,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他在公寓里学习,学得昏天黑地,突然保姆给家里打电话,说是给他带了一条鱼过来,让他下楼去拿。
他甩着拖鞋就下去了,保姆边递给他保温盒子,边啰嗦着:“小宋不是最爱吃鱼了吗?他就爱吃有汤水的,但是味道又要重,酸汤鱼最爱了,这种没刺的,切片儿,涮进去,三碗饭,绝对的。你趁热带回去,最近复习辛苦了吧?怎么瘦成这样?你也多吃点。”
保姆对文栩的印象好,她挺疼文栩的。
文栩和她招手,没好意思说最近被老板养得胖了四五斤:“谢谢姨,路上小心。”
他拿着鱼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宋晔也已经到了家。
“老板你看,保姆给我们带了条鱼过来。”文栩和他邀功。
宋晔说:“做好了的?”
“嗯。”
文栩把盒子打开,然后盛饭,把自己做的菜也端出来。
宋晔已经坐下在餐桌旁边开吃了。
文栩刚想坐下,又想起自己出去之前匆匆忙忙的,客房里的台灯没关,就跑回去关灯,却在桌子上看见一只小盒子,很眼生,抽开发现里面装着一瓶小只的香水。
“我什么时候买过,”
文栩嘟哝着打开,喷了喷。
“好甜啊!”
他打了个喷嚏,往房门口看了看。
“是老板刚刚回来的时候送我的吗?”
那天晚上宋晔摸他的奶子,觉得很香,埋进去闻了闻,说:“喷上了?”
“嗯。”
文栩说:“摸摸。”
宋晔摸了摸,把文栩摸得哼哼唧唧地叫,两颗奶头硬硬红红的,在他指尖来回地顶。
“这个味道在你身上很好闻,”宋晔轻声说,“只可惜是女香,你可能不喜欢。”
文栩摇头:“没有,我很喜欢,甜甜的,感觉像在吃荔枝。是荔枝香水吗?”
“算是吧。”
宋晔把他抱起来往房间里走。
其实不是,是蒂普提克的玫瑰,但是玫瑰里面混杂的荔枝味道很浓重,甚至盖过了玫瑰的味道,宋晔一闻到就想到文栩,买下来,送给他。
香水这种东西确实让他没办法感冒,他在柜台边上试闻的时候也觉得太浓呛了,可是文栩喷上以后,裹挟着温热的肉体的温度的香水味道,热烈全都化作一腔缱绻柔软,玫瑰盛开,荔枝迸溅,脂粉皮肉,有种让他忘乎所以的浮香。
就像偶尔他喷完黑色烟草了,文栩刚开始眼神躲闪,香水散发到后调却明显态度变得不一样,很黏他,在他抹了香水的地方隐秘地扇动鼻翼,可能是真的觉得他身上很好闻。
宋晔被他闻得痒痒,手往后一捞,把他逮捕归案:“我抓到一个小偷。”
文栩啊了一声:“老板我没有。”
“有,”宋晔煞有其事地把他的两只手都反剪到身后去,然后捏他的鼻子,“你偷我身上的味道。”
文栩眨了眨眼睛,很配合,入戏了:“对不起老板,都怪老板身上太好闻了,我控制不住,所以就实施了偷窃。”
宋晔嗯道:“那你偷到了吗?给我看看。”
文栩摇头。
他说:“气味没办法偷到,做无用功了。”
他踮起脚亲了亲宋晔:“所以就把老板都整个偷走,可以吗?”
宋晔:“……”
作弊作成这样,还玩什么扮演游戏。
“感觉是吃荔枝的季节了,”
宋晔回想这个劣迹斑斑的小偷的丰功伟绩,回想完了,把文栩放在床上之后,又自顾自地说起来。
文栩还不明就以:“荔枝?老板想吃吗,我明天去超市买。”
宋晔点点头,然后把现在在他床上的这只大荔枝给剥开,从头到尾,汁水淋漓地吃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