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那年高中毕业,毕业聚餐上被灌了不少酒,少年时代的他比现在更出色,他热爱运动,日常沉浸在打球的乐趣中,吸引了不少迷弟迷妹。那晚大家都晕了头,没人接的剩下十几个小年轻,组团去酒店开了房。
十九岁的言九感觉胳膊被压的有些抽筋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似乎是触感不对,定睛一看,自己怀里躺了个不认识的女生,两人浑身赤裸,女生身上还有着不少青红的指印。
他脸色煞白,太阳穴突突跳起,喝太多酒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完全想不起来,他拉开两人的距离,有些无措。
正好女生也悠悠转醒,她伸懒腰的手抵在言九的胸膛上,言九立刻躲开,却被坐起来的女生勾住脖子,“躲什么,你看看,你昨晚多热情。”
纵然带着沙哑,也能听出女生甜腻的嗓音,言九整个人僵住,“我…我…”
他“我”了半天,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打小的教育让他知道两人这样是不对的,但又好像没办法解决问题,女生见状更来劲,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细长的手指指尖沿着他腹肌的线条游走。
言九低头往下看去,白嫩的胸脯上指甲印最为明显,奶尖也有点红肿,像是看见刺眼的场景他连忙转开了头,女生银铃的笑声在他耳边回荡,却犹如地狱来的魔音。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那日怎么走出那间酒店回家的,他是独生子,父亲早逝,只留下母亲一个人辛苦将他拉扯大,他一直是懂事的孩子,见过没什么文化的母亲是如何劳作,在学习上更是不敢松懈,眼看高考顺利过去,自己却犯下这么大的错。
女生并没有纠缠自己,这算是唯一一点的好事吗?
安静的渡过了两个月的假期,大学生活开始了。
言九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似乎快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的第六感是准的,开学后的一个月,女生将他堵在自习室的后门,不顾同学们看戏的模样,等到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拉着言九的手覆上自己的肚子,告知了他噩耗。
“言九,我怀孕了。”
这则消息像晴天霹雳将言九劈成两半,他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母亲,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女生说,要么给她一万她去把孩子打了,要么,让言九娶她。
女生比言九大三岁,家中条件还算不错,大学高中和他也算是一所学校的校友,言九之前也确实没见过,因为他入学的时她已经毕业了。
那个时候的通讯并没有多发达,一万块也不是小数目。
高中毕业之后他便没再要过母亲给的钱,自己的生活费来源全是学校给的奖学金和打零工挣点钱。
可纵然他天天都去帮做,一个月至多也才不到两千。
若是攒几个月也不是不能想办法凑齐那么多,但他能等,孩子不行,瞧着女生肚子日渐大了起来,两人来往的次数多了,身边也有些流言传开。
无非是言九这个渣男,把人肚子搞大了又不想负责之类的。
他无意在楼梯转角听见过,也试图上前和人争论。
可这事儿站在大众的角度来看,就是他言九不对,也确实是他不对。
最后事情闹到各自的导师面前,导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言九,眼中是惋惜,多好的苗子啊。
导师的电话打给了母亲,这事情可大可小,但不是两个还在读书的孩子能解决的事情。
言母接到电话那刻差点晕厥过去。
最后双方家长坐在一起谈论他俩的婚事。
没错,是婚事。
肚子里的孩子此时已经五个月多些了,无论是医生还是长辈都不建议他们做人流手术,孩子已经成型了,女方家长请人摸了脉象,说是个男胎。
孩子和结婚的事情解决了,第一学期也结束了。
言九打电话去问导师期末考的事情,电话那头的导师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言九啊,你有空,来办个休学吧。”
这话让他愣了,休学?为什么。
他追问。
“你们两的事情闹的太不好看了,也对学校声誉带来一定的影响,校方领导一致决定,说学校不需要这样的学生。”
导师还说了什么言九听不清了。
他的人生似乎刚开始前进就结束了。
……
半年后,女人生下一子,在言九的强烈要求下,孩子随了他姓,叫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