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有些迟疑,贾宝玉怒道:“我现在连你都使唤不动了吗?贾瑜欺负我,你也来欺负我,还不快去,不然有你的好!把林妹妹给我带过来!”
子也不会好过,而且她看得出来,那个瑜大老爷很不喜欢自己,他要是在老太太和老爷面前提一嘴,她能不能再在这府里待下去都是个问题。
“我的心肝肉哟!”
说起金钏儿,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明明都已经陷入必死之局,哪成想却直接被那个瑜大老爷亲自接到东府享福去了,她以后的地位肯定要比自己高很多,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
鸳鸯小口喝完茉莉花茶,把盖碗放到圆桌上,笑道:“那我先回去了,媚人,等你们家老爷回来,请他去荣禧堂一趟,王家舅老爷还在那里等着呢。”
“二爷!”
荣禧堂。
玉钏儿捧来一盏温茶,笑眯眯的说道:“姐姐,这是老爷从苏州带回来的茉莉花茶,可甜可香了,你尝尝。”
如此种种,萦绕在心头,却叫她如何不悲不痛不惶恐,不由得哭出了声。
“老爷说让我们姐妹俩适应几天,再搬到堂里来伺候。”
探春摇头道:“瑜哥哥睡着呢,我们别去打扰他了,等下次吧。”
鸳鸯前脚刚离开,袭人就流着泪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哭道:“老太太,您快去看看宝二爷吧,他吐血晕倒了。”
贾宝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探出头四下里看了看,问道:“林妹妹呢?宝姐姐呢?云妹妹呢?二姐姐和三妹妹呢?还有纹妹妹和琦妹妹,她们都在哪呢?”
迎春俏脸通红,史湘云问道:“二姐姐,瑜哥哥他穿金甲好不好看?我从来都没有见他穿过甲胃呢。”
花自芳的确快要死了,他家里已经支撑不住他高昂的汤药费,而且他的病症已经让他病入膏肓,形容枯藁,大夫已经让袭人娘俩准备后事了。
贾宝玉从痛梦中醒来,问道:“袭人,怎么了?你哥子死了?”
鸳鸯接过盖碗,好奇道:“你和你姐姐怎么不搬到隔间?”
晴雯和金钏儿陪着林黛玉主仆三人去会芳园里游玩了。
袭人哭道:“二爷,二太太昨天晚上吐了两次血,到现在还在昏迷着。”
王熙凤走上前握着迎春的柔荑,上下打量一番,啧啧赞道:“也不知道你上辈子是积了什么福德,这辈子才能遇上这样知冷知热的兄弟,一心一意的替你着想,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有他护着你,以后哪个敢给你一点罪受?”
文、宝、茄三官把龄官的行李放在了桌子上,却没有退出去的意思,而是一脸好奇且敬畏的四处打量着。
媚人性子软,明知道这三个小戏官僭越了,也没有开口让她们出去,而是默不作声的和玉钏儿给龄官整理着床铺,这三个小戏官也算是守规矩,只在外间看了看,然后就告辞离开。
贾宝玉傻笑道:“不可能,你胡说,我挨了这顿打,林妹妹她们怎么可能不来看我?定是来了又回去了,你去把她们带来,我要和她们说说话。”
毕竟他如今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都极有权势,处理她这个丫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以说是一语定她的生死荣辱,若真是那样,她这个不是完璧之身的丫鬟又该何去何从?像金钏儿一样被送出去配给老鳏夫吗?
媚人从柜子里抱来一条纹绣牡丹大红锦被放在床上,轻声道:“姐姐,妹妹记下了。”
宁国府,宁安堂。
媚人轻言细语的回答道:“姐姐,老爷他进宫去了。”
贾宝玉脸色一白,喉咙一甜,“哇”的吐出一大口黑血来,叫了一声“林妹妹”,然后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二爷,昨天晚上就二姑娘、三姑娘、纹姑娘和琦姑娘来看了您,其他的几位姑娘都没有来。”
皇宫,上书房。
史湘云提议道:“我们现在去找瑜哥哥吧,让他穿金甲给我们看。”
“二爷,您忘了?林姑娘已经和瑜大老爷定婚了,婢子要是去请她来看你,会被老爷打出府的啊。”
贾宝玉“哦”了一声,说道:“那就是快要死了,你要节哀顺变。”
迎春抿了抿樱唇,轻声道:“好看。”
见鸳鸯进来,媚人、龄官和玉钏儿各自福礼问好,鸳鸯看了一眼龄官,问道:“媚人,你们家爷呢?”
“二爷,我哥子还活着。”
“鸳鸯,你去东府把瑜哥儿请来,跟他说舅老爷不是外人,是自家亲戚,人家登门拜访,他不能不见,让他过来说说话,然后再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