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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chun信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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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朵向阳而生,满园尽是芬芳,但雨后被打得东倒西歪,花瓣也浸入了泥泞里,看上去一片狼藉。

    好在带来的仆妇平日惯会侍弄花草,几个人进去将那些倾倒的植株扶起来,重新压实了土,待过上两日就会逐渐恢复的。

    肃柔站在那里看了会儿,又顺着园内小径往前,其实这院子赁下之后,都不曾有机会好好走上一走,今日得闲,踱步到了东南角,忽然想起赫连颂说过,要在这地方挖个小池子养鱼养鸭,她居然很认真地规划了一下,发现这个主意相当不错。

    艮岳山脚下有很多废弃的卵石,拿来垒池壁很合适,等小池子挖好,临水做一个露台,可以坐在上面饮茶赏鱼。边上呢,那片空地还可以置一个秋千架,架子漆成朱红色,映着这白墙绿水,一定别有一番趣味。

    女孩子对布置庭院总有无穷的兴致。可转念一想,发现自己果真顺着那人的思路走了,不由有些悻悻然,踱着步子,若无其事地转开了。

    这时遥遥见门上进来两个人,都是禁中黄门打扮,她心头一跳,不知是不是官家又有旨意到了,忙快步过去迎接。

    两个小黄门向她行礼,笑着将手里锦盒呈了上来,“官家今日听太傅进讲,忽然想起张娘子,命我等给张娘子送个物件过来,说张娘子平日用得上。”

    锦盒方方正正,不知道里头装的什么,总是先谢恩要紧,肃柔向盒子呵下腰去,道了声“谢官家恩典”。待接过来打开看,才知是个莲花座青铜狻猊香炉,那一汪翡色绿得沁人,这样贵重的东西,恐怕连禁中也不常见到。

    定了定神,她向黄门打探,“不知官家怎么想起赏我这个?”

    小黄门道:“张娘子刚开设了女学,给贵女们演示熏香时,好歹要有一件趁手的器物,官家说这炉子与张娘子正相配,就让小的们送来了。”

    肃柔心里虽犯嘀咕,也不好做在脸上,便向小黄门欠身致谢,“劳烦中贵人跑这一趟,请进来喝杯茶,歇歇脚吧。”

    小黄门说不必了,四下看了看,笑道:“当初在禁中常见张娘子,只是不曾打过交道,不想张娘子后来竟出宫了。往后一定有常来常往的时候,今日我们赶着回去复命,下回再来叨扰张娘子吧。”说罢作了一揖,从院门上退了出去。

    一旁的雀蓝看看盒内,啧啧道:“官家就是官家,这一出手,抵得过一个园子。”

    肃柔端着锦盒,却觉得像个烫手的山芋,不知官家接下来究竟有什么打算。但禁中的赏赐没有退回的道理,只好让雀蓝先收起来,心里隐约有了预感,想必隔上一两日,官家又会驾临了。

    事事催逼得很紧,仿佛一浪赶赴一浪。这阵子总在为这个悬心,时候长了也有点不耐烦,既然无法预知将来如何,就先不去想他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收拾起心情,下半晌与雀蓝坐在堂上制线香,艮岳的硫磺味发散出来,随着天阴天晴时浓时淡,平时角落里燃上四时清味香,可以冲一冲药气。

    雀蓝将规整好的香架子搬到后廊上去,刚放定,就看见门上有人进来,忙折回堂上告知肃柔:“嗣王来了。”

    肃柔让人把制香的器具都撤下去,转身走上廊庑,那个穿着天青色圆领袍的人从小径上佯佯过来,到了台阶前站住脚,笑着说:“小娘子今日尤其好看。”

    这就是武将直白的赞美,不带拐弯,想什么就说什么。肃柔面上肃穆,耳根子却红起来,不自觉地抚了抚鬓角道:“还是平常的打扮,王爷过奖了。”

    赫连颂则是欢喜的,之前见过她几次,每次都穿得很素净,头上发簪也不见奢华,今日虽然没有大变化,但他敏锐地从她耳畔发现了一点不寻常——她戴了一对珊瑚珠的耳坠子,这样喜庆的红色,小小地、娇娇地悬在颈间,分明是对今日的赴宴也有所期待啊!

    心头一拱一热,即便是自己单方面的理解,也让他感动非常。他举步到了她面前,掏啊挖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往前递了递,“戴上。”

    肃柔垂眼看,螭衔芝纹玉佩雕成了水滴状,清透如泉。她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迟迟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对面的人摘下自己腰上的玉,两下里一拼,严丝合缝,“这是我家祖传的阴阳鱼,我母亲说日后须得赠给妻房。过会儿不是要去太傅府上做客吗,你戴上,好显得我们恩爱非常。”

    第47章

    肃柔摸了摸额头,不知怎么出了一层薄汗,近来常有这样的时候,让她满心抱怨,又哑口无言。

    戏要做全套,昨日那一牵手还不够,必须让太傅坚定地认为外面那些市井消息全是谣传,这样要是有好事之徒窥探起秘辛来,太傅才好义正言辞地怒斥,半点也不带心慌。

    他又往前递了递,“请小娘子勉为其难。”

    肃柔没办法,伸手接了过来,那玉佩掂在指尖沉甸甸地,她尴尬地说:“那我先戴上,等过后再还你。”

    赫连颂眼波一转,笑道:“赠给小娘子,以后就是小娘子的,不用还我。再说我腰上已经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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