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上初中去了另一个学校，后来蒋遇隔三差五的不在家，他那老妈也不知道在外面有没有找男人，蒋遇总是多出很多零花钱，我看着他的那个塑料管一天天被填满，比以往还要快几杯的速度。

    “黎妆，你会后悔的。”他说的话让我不寒而栗，后来我安慰自己，不过一个小孩子说的话罢了，还是个小学生。

    后来我渐渐明白，那有什么众生平等，从来都是三六九等。

    他也没理会我，自己做自己事情去了。

    “黎妆，你谈恋爱了？”他抬头看着我，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都不再叫我姐姐了，不知道是不是叛逆期来的太早了，他那天突发奇想和我说叫我姐姐显得他没有尊严，便再也没叫过我姐姐。

    我们放暑假在老家池塘里游泳，夏日的傍晚在山上捉螳螂，之前不知道在哪儿抓了两把牵牛花的种子，撒在奶奶家门口的篱笆上，竟然爬满了整个篱笆。

    我不说话了，继续龟跪在门口偷听，里面似乎到了高潮的部分，我突然想起来上学期生物书上面学的那个词——性交。

也会这样叫……叫吗……”他的问题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敲了敲他的脑袋，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在恋爱上面，我一直是个极不正经的人，他每天放学送我回家，我也答应，他每天给我买早餐，我也接受，省了一笔早餐钱，他给我买了个所谓的初中生戴的情侣表，虽然嫌弃，但还是如他的愿戴上了。

    “是啊，姐姐的男朋友，以后你还得叫姐夫，不过你觉得姐夫不好听，叫哥哥也行。”我摸摸他的头，把书包扔一边就画画去了。

    我特别喜欢夏天，喜欢学生时代的暑假，只不过那些日子已经渐行渐远，五毛钱的冰棍，田野间的蛐蛐儿，清晨盛开的牵牛花，一切都是那么遥远，长大之后的夏天，在以后的回忆里也只是那些天很热的日子。

    走的时候听到房间里面的叫声停了，变成说话的声音，那会一直在怕他们是不是听到了。

    但后来也想，我以后也会像老妈一样吗，跟着老妈住的那两年，她总是带很多男人回家，在家里做爱，声音有些吵，我想我的天性也是放荡的，这点写在基因里改不掉的。

    后来，这个问题也成了我们之间的禁忌。

    那个时候挺幼稚的，以年纪看人，小学生就是比初中生要幼稚，就像初中生比高中生幼稚一样，总是盼着能够快点长大，到高年级去，似乎这样就能收到更多羡慕的眼光一样。

    后来我小升初了，中间的事情也不太记得，只是那么些零零散散的记忆，模糊又清晰，但总是快乐的。

    “黎……黎妆，我们班长大人有话对你说！”开口的那个小胖子我有点印象，应该是我们班的，在这个班待了两年，人都没有认齐。

    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午心情挺好，我搂着蒋遇的肩往家里走。

    后来，我真的后悔了。

    我说好小子，姐姐都不叫了。

    “那你以后叫给我听好不好？”蒋遇的声音很大，我被吓了一跳，生怕我听不见似的。

    那天他送我回去的时候，我在门口看到了蒋遇。

    我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把他赶着一起去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　我那时问了他好久，他都没有回答我，他不喜欢那些谈论关于他妈妈的事情。

    蒋遇那时候还是个小矮子，留的头发却人模狗样的，还挺帅。

    现在一想，也难过蒋遇骂我，说我像妓女。

    我骂他，说后悔也不关你的事，他气不过就跑了。

    班长是个很高的大男孩，那天我被一群男的堵在楼梯口，一开始吓了一跳，我平时在学校虽然表面有些沉默寡言，不太平易近人，但是绝对没有招谁惹谁。

    ［2］

    “我妈妈那儿。”蒋遇剪着寸头，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他说完之后把他的“存钱罐”拿出来，从兜里拿出十块零钱拿出来，塞进去。

    我和班长说那是我弟，他笑着向蒋遇挥挥手，便回去了。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继续问他，“那有没有找嘛？”

    我黎妆他妈第一次在恋爱上认栽。

    我的初恋在初二，其实也说不上初恋，跟小孩子耍把戏似的。

    我以前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那都是遇到蒋遇之前的事情了，在外婆家，那是妈妈的妈妈，那里比奶奶家要破很多，停奶奶说这里是新农村，我觉得很好奇，难得农村也有新旧之分吗。

    我笑了，说，好啊。

    “那个……你妈妈她……他有没有找新的爸爸？”我问的很直白，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才说，“那个是叔叔。”

    班长支支吾吾的和我说了好多，看得出来很青涩，等等，他说什么来着，他说他喜欢我的沉稳，喜欢我的安静。

    “你这些天去哪了？”那天他在家，我终于逮到一个质问他的机会。

    我真的被蒋遇的问题噎到了，后来也想，一个小孩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