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靠在他肩上里,美眸紧闭,纤长的眼睫微颤,宛如蝶翼。
闵玉婵浅浅笑着。
因为,苏松屹在给故事主人公取名字的时候,也是用自己的名字,Yi(屹)。
Yi最后的归宿是怎样的,无人知晓,他在等候的姑娘,甚至没有姓名。
闵玉婵轻轻摇了摇头,侧目看向他。
闵玉婵微笑着,眸中泛起明亮的微光。
Yi喜欢黑夜,喜欢在黑暗中静默,一路追寻着残缺的记忆和自我。
在这个时候,苏松屹突然想起了Yi,他书里那个没有故乡的人。
苏松屹揽着闵玉婵的背,轻轻拍着,安抚着她入眠。
Yi是真正的英雄,如果一件事让你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那就不要忘记了,有些痛苦值得我们用一生去铭记。
“嗯,我喜欢听你说情话。”
我原谅所有琐碎的恶意,你负责批判一切不自知的邪念。
但遗憾的是,苏松屹在Yi完结的故事里,只是写了一句“道路的尽头,有一位姑娘正在等他,他将在这条道路上失志不渝地走下去,哪怕天寒地冻,山高水远,路遥马亡。”
我觉得我的一生太短,你觉得你的自由太漫长。
就在今晚,苏松屹对他的漫画师女孩说,“给Yi正在等候的姑娘,取一个名字吧。”
我是不可能脱离"此情此景"的肉身,你是天地悠悠的一部分。
苏松屹有些歉疚。
这部作品,是她和他共同的荣耀,也是两人的“孩子”。
这样孤独的人,未免有些可怜了。
我是"此时此刻"的囚徒,你是"永恒"这片原野上的牧羊人。
因为她,苏松屹为《狩夜人》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我是生死,你是轮回;我是红尘,你是虚空。
“有点长,你准备好要听了吗?”
闵玉婵幽幽地道。
“可是我这人嘴笨,只听得别人讲,却不会自己说。”
我是业障,你是修行;我是渴望成为神的人,你是无法褪尽人气的神。
“就叫她“婵”好了。”
苏松屹枕在她的胳膊上,看向头顶的吊灯,轻轻眨了眨眼睛。
“那就把你听过的,见过的最喜欢的情话,说我给听。”
直到闵玉婵的出现,她说Yi教会了她很多,明知道会受伤会害怕,但他从不逃避回忆。
将息的雨又开始下,势变得更急。
闵玉婵思索了片刻,嫣然一笑,她想用自己的名字,来为那位姑娘命名。
夜幕像是一道面纱,遮住了那张宛如无暇美玉的脸。
夜深了,夜莺婉转的歌声、窗外的雨声,呼啸的风声,纷纷融合在一起,像是一场交响乐。
“玉婵姐,你睡着了吗?”
在创作《狩夜人》的时候,苏松屹没想过会给Yi一个好的归宿,甚至没想过坚持写完那本书。
我是照耀微小灰尘的一线阳光,你是拥抱万物的黑暗。
“嗯?为什么要突然这么想?”
我是你的南柯一梦,你是我必然到达的终点。
“《狩夜人》的故事已经够悲怆了,我想有一个温暖点的结尾。”
。
我是至情至性的欢笑与哭喊,你是高山顶上寂然的雪线。
冷空气拍打在玻璃窗上,瓢泼的雨水顺着玻璃的边沿淌下。
你生我,我生你,我们合二为一,就是宇宙,就是永恒。”
但是没关系,她愿意和苏松屹一起写故事的结局。
“这是你从哪里看到的?”
“还没。”
“上初中的时候,知嬅姐喜欢看笛安的书,我是从她写的一本叫做《妩媚航班》的书上面看到的这段话。”
雨幕中,夜莺婉转的吟唱声更加嘹亮了。
“嗯,我在听。”
闵玉婵侧目看着他,有些不解。
“行吧,你说了算。”
“给等候着Yi的姑娘,取一个名字好不好?”
我是用来标示岁月的某个微不足道的点,你是所有容纳沧海一粟的无垠。
窗外的雨停了,海浪也慢慢平息。
闵玉婵话里带着满满的纵容。
“松屹,我想听你说情话了。”
她柔顺漂亮的头发有些凌乱,苏松屹伸手,轻轻帮她理着头发。
这意味着她已经画完的画稿,又要修改一遍。
午夜,两人枕着竹席,聆听着寂寥的雨声,万物在这一刻都变得安静。
而闵玉婵也为他开启了新的篇章,她将他这颗夜明珠,洗去了尘埃。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苏松屹润了润嗓子,轻声诵读起来。
我是绚烂缤纷的幻想,你是不情愿地照亮万里海面的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