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村
晃晃悠悠的客车在泥泞的山间行驶着,靠近后门的座位上坐着一位清俊秀美的少年,阳光抚摸着他乌黑的头发,滑过他光滑白皙的脸颊,简简单单的白衣黑裤穿在他身上也别有韵味。少年微微蹙眉睫毛颤动,他环视了车上一圈,一个空荡荡的汽车车厢就坐着四个人,前面几排坐着一对姐妹花,车厢前面附近坐着个中年大叔,她们似乎还处于昏迷状态,鹤炆记得自己是在深夜赶工完成甲方爸爸需求来着,怎么一睁眼来这了。
这时车厢里的乘客一个个苏醒了过来,两朵姐妹花双手紧握着看向彼此,年幼一些的女孩子害怕的依偎在姐姐怀中,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不安。
周围突然黑了下来,车子驶进了一处密林,悄无声息,车内外都是一片寂静。妹妹往姐姐的怀里挤了挤,姐姐安抚的拍打她的脊背,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环境。
鹤炆收回视线,感受着周围的气息,抚摸手上带着的戒指,缠绕在手指上的荆棘上托着一颗小小的月光石,修长纤细的手指让人想细细抚摸仔细把玩。
远处散落的灯光随风飘摇,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吹灭,它们漂浮在空中向车子逐渐靠近,最后定格在了那里,客车停了,车门嘎吱嘎吱艰难的打开,一股湿冷粘腻的空气钻了进来,包裹贴合着每个人的肌肤,沾染上一股腐朽糜烂的气息。
中年人打了个寒颤快速的窜了下去,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直往人脑仁里钻,他终于还是撑不住倒下了,一个佝偻的老人从他的身前显露出来,一双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里,盯着这群奇怪的陌生人。
村子里的宁静被打破了,一声声开门声后,越来越多的人聚集了过来,他们眼睛像是永远都不会干涩一样,瞪的恨不得把眼球摘下来安在这些人身上。
鹤炆感觉自己头皮有点发麻,一点一点往后挪动着想要回到车子上,密闭的环境总能给人一些安全感。妹妹在姐姐怀里颤动着,好像害怕极了,姐姐紧紧搂着妹妹警惕的看着这群人。
‘你们终于回来啦,这么久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们。’老人的嘴角高高扬起,腐臭的味道随着他的呼吸扩散到空气中。那群人渐渐簇拥上来将这四人往村子里带,地上躺着那位直接被扛来。
他们被带到了村子里最好的房子面前,房梁上刻画着复杂诡秘的花纹,散发着一股幽香。房屋的正中间端坐着一个石像,慈眉善目的注视着这群访客。‘今晚你们就住这了,明天就是祭祀的日子。’村民们双眼死死盯着嘴角越翘越高,对祭祀万分期待。
鹤炆看着他们皱紧眉头,庙宇的门被锁死了,屋内仅靠着几点烛光照明,惨白的蜡烛,桌子上摆放着奇怪的器皿,墙上好像装饰着些什么,地上被清洁的非常干净。
睡是睡不着的,他总感觉有股阴寒之气总是围绕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村子的问题。他从案桌上拿起一根蜡烛仔细查看周围的事物,想要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啊!!!’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差点吓的手中的蜡烛摔在地上,‘鬼叫什么!’鹤炆瞪了一眼那突然惊醒的中年人,他的双眼凸起,死死的盯着鹤炆身后的那堵墙,喉咙发出呵斥呵斥的声音,最后又晕了过去。
姐姐安抚妹妹睡下后来到鹤炆身边,仔细观摩着他身后的那幅画,在惨白的烛光下有些模糊的纹路,诡秘邪恶的图案,复杂古怪的文字,触摸起来仿佛少女的肌肤一般细腻温润。
‘你看出什么来了?’鹤炆挑了挑眉,将蜡烛向画靠近了一些,
‘太黑了,看不太清楚,有点类似于唐卡。’周围环境太黑了,仅靠一根蜡烛并没有什么效果。
‘先养足精神吧,感觉明天会有一场硬仗。’姐姐搂着妹妹慢慢进入梦乡,两个人依偎在角落里互相取暖。
鹤炆将蜡烛放回去,目光扫视着神像,突然感觉头晕恶心,脑袋像被针扎一样,不敢再将视线投射上去,他挤压着自己的脑袋想要缓解疼痛,蹲坐在一个角落里,周身的气息缓慢收紧贴合在他身上,想要让他不再痛苦。
鹤炆最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