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他好像懂得了关于人鱼之妻记载的诸多历史书册中常用的那些话语:
然而常理也不常常是准确且通用的。
她没阻挠,反倒闭着眼仰起了细白颈子朝着珈尔斯理的方向蹭了蹭,再蹭了蹭。
“乖乖不哭。”墨尔斯忒弯下了上半身,微凉的唇瓣恰如其分地含住了女孩红了眼眶又自我安慰上扬的眼角。
只狗狗。
然后在水里濒临诸多绝境之后,又或许触发了不知是何处的神迹或奇遇,以引导
“墨尔不要咬!痒~”小兔子试图往墨尔斯忒怀里更深处躲去,然而猎人就是爱人,怎么也躲不开。
他缠住了女孩打开窗户好奇探出头的小香舌。
……事实上,许多人鱼之妻来自与我们人鱼世界完全不同的时空,或世界,或维度。
小道弯弯曲曲,蜿蜒着向远处不知名的方向伸展开去,明明是海洋深处,路两旁却开满了星星点点的白色铃兰,只是这里的铃兰倒像会发光一般,远远望去,延连不绝的铃兰花丛就像天上的星子落入了海底,被宽阔无际的海洋兜了个满怀,于是狭长幽深的小道便也得以生出了七分的俏皮浪漫,至于剩下的三分,则需归于不时经过的五彩游鱼和光亮水母。
他凑上前,摸摸女孩白白的耳垂,又吻吻她圆润好看的额头,接着咬咬她小巧可爱的鼻子,然后含住了女孩的下唇,舌尖舔过软软甜甜的唇肉,像一条灵活的小蛇,瞧准小小的缝口,就钻了进去……
“但是没关系,现在我有墨尔和珈尔啦!”宁宁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红了眼睛,但又立马微笑了起来,一手勾住了一侧珈尔斯理修长的指节,一手抚在了抱着自己的、墨尔斯忒的手掌边上。
“对,乖乖睁开眼,自己看看。”墨尔斯忒颇为不正经地往女孩的耳道里吹了几下热气,又咬住小姑娘白白胖胖的耳垂,齿舌轮番上阵调戏了个够。
“珈尔,为什么这里的铃兰花会发光呢?”相处了那么久,宁宁早就知道珈尔斯理相较成熟理性、讲究实用的墨尔斯忒来说更为“博学多识”。
“宁宁,这些花或许在宁宁的世界里被称作铃兰,但是在这里,我们都称它们为星兰哦!”
珈尔斯理看着眼前娇俏的小爱人,心里百感交集,最终又归于深深的欢喜。
“我小的时候也迷过路,但是后来我找回去的时候……他们……都不在了……”
也许是和受行过人鱼之礼后的影响,宁宁现在耳聪目明得不得了,好像千万里之外的声音,只要她想看,即便没有睁眼,她在心里也会如临其境般看得清清楚楚,分毫毕显。
“对,星星点点,人鱼回家的路上,首先会看到的,就是一路铺洒、恣意生长,如星子般发光的星兰。”
“可是这里,不是梦哦~宁宁”察觉到小爱人出了神,珈尔斯理咬咬小姑娘的鼻尖,又啜了诱人的唇肉几下。
“唔,珈尔,还要!”
“星兰?”
离开了所支持它成立和有效作用的环境,去到与之相反甚或矛盾的世界,常理便也成了悖论。
他心疼。
-当然也许也会有人觉得这样的珈尔斯理有些不务正业,可是“正业”是什么呢?反正她觉得这样处处都好奇都留心学习的珈尔斯理倒有些孩子气般的可爱和天真。
也许她不能用从前的经验去看待眼前这个绮丽瑰幻的世界,梦之所以为梦,也许恰在于它的不为人知和不符常理。
但从降临在人鱼之海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或许他(她)们曾在那个时空里受过什么无法自愈的伤害,这些伤害逼迫着他(她)们选择了坠海这种自我灭亡式的解脱方法。
宁宁心里想着。
而在珈尔斯理和墨尔斯忒默契转移怀里有些胆小的、小妻子的注意力时,离三人,不是,三·人·鱼的不远处的彩岩山体却在一瞬间发生了巨大异变。
“一枝星兰或许不够明亮,但万千星兰却足以点亮回家的路。它们还是贪玩迷路人鱼崽子们的指路灯呢!小时候我和墨尔也贪玩迷过路!那时候也是靠它们才找到回去的路。”说着说着,珈尔斯理就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于是此刻她的脑海里便出现了一副动态画卷。
国王推翻自我下位,不一定是国王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而也许是它的臣民走到了不为臣仅为民的时代。
“唔……呜”这边宁宁的小舌被一条小蛇缠住了,另外一边的白嫩后颈就遭到了墨尔斯忒的偷袭。
“嗯~呜呜……唔……”
原本固定在原地的彩岩山体,犹如小时外婆说过沉香开山救母的神话故事一般,没有外力,却好像有意识一样自我缓缓向两边裂开,于是上面瑰丽奇幻的彩涂岩画也仿佛撕裂的纸张一般向两侧渐渐裂开。
看到这里,宁宁好像有些明白了什么。
于是软成绵绵一块棉花糖的女孩就被墨尔斯忒打横抱起,同珈尔斯理三只人鱼游进了彩岩山体撕裂后露出的一条羊肠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