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下了整整三日,天地间一片白茫茫,教人分不清天与地的界线。
不远处驶来一叶小舟,舟子撑着竹竿,小舟前行时与湖面上的浮冰碰撞,发出细碎的响声。
舟上除了舟子外惟一身披狐裘的妍丽少女与一穿着厚重夹袄的侍婢。少女半倚着舟壁,手上捧着一雕花铜制暖炉,小脸缩在白色狐裘后,衬得本就病弱的脸色愈发苍白。
小舟轻荡在湖中岛沿,少女由侍婢搀扶着走上小岛,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焕蕊,你同舟子回去罢。
被称作焕蕊的婢女一跺脚,郡主,您又
少女踩着脚下稀松的雪,走向湖中小亭,一个时辰后再回来接我。
焕蕊见主子意已决,嘟嘟哝哝地由舟子再馋了上船,两个人驶离小岛,不一会就没了影。
这厢焕蕊叮嘱着舟子,名为水生的少年,千万可要盯紧了,别让什么别的人再靠近这岛!郡主喜静,况郡主仍待字闺中,这等事可轻慢不得。
水生性格木讷,不住地点头应承着,如何不带上几个护卫一同出行?大庆国的郡主不见得连个护卫都没有吧。
哎呀,郡主讨厌人多,也不愿太过招摇。仿佛有多少人惦记我似的,焕蕊眼前立马浮现了少女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二人是多年的朋友,聊着聊着不由得聊起了宫闱秘闻,相谈甚欢的二人甚至在岸边烤起了红薯,自然也没注意到那一芥驶向湖心的扁舟。
你抱着那只小巧精致的暖炉,安安静静地坐在亭内一角,端凝着晶莹剔透的雾凇。从远处的集市传来些微的喧闹声,衬得此处更加寂静。
你轻轻叩着指节,一下又一下,好似在等什么人。
叩到第三十二下的时候,一只颇为华丽的小船泊于岸边,从船上走下来一名红衣少年,马尾高束,生得剑眉星目,倒是个难得一见的翩翩少年郎。看见他时,不由得会想到鲜衣怒马这等词来。
姐姐?少年惊喜的声音引得你去看他。
你毫不意外地扬唇笑了起来,林浣。
好巧。林浣走进亭内,挨着你坐下。
你也不拆穿他,轻轻嗯了一声。
林浣将你虽抱着暖炉却仍有些冰凉的手执于唇边,一双灼灼桃花目紧紧盯着你,不复方才的阳光模样,吐出的句子里翻腾着异样的情绪,姐姐,我好想你。
你就着他抓着你的手的姿势,将手心翻过来,像逗猫那样摸了摸他的下巴,然后呢?
就只是这样吗?少女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
林浣滚了滚喉结,知道这是允许的意思,干脆握住你的纤细腰肢,俯下身去在你唇上辗转,讨好似的舔吮着。
你轻哼一声,半是纵容地任由他攻城略池,承受着他毫无章法而热烈的吻。
姐姐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向你提亲?少年边在你嫩白的脖颈上落下吻痕,边含含糊糊道。
你好不容易觅得空隙,轻喘道,我不要不要你向我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