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府的生活总是这样。你在珠宝环釵,锦绣罗群,婢女环绕间度过一年又一年。也许这中间会有个云念带来一些新奇的体验,不过玩具玩多了总归是无趣的。
你一年比一年清晰地认识到,你无比厌恶这一成不变的日子。
偶尔外出时你会看到一些朴拙的小玩意,散发着香味的路边摊,或者充满生活气息的小贩。
也许是糖人,也许是冰糖葫芦,也许是质地远不如你头上的金银翠绿但设计别有一番风致的头饰。
你年幼时还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兴奋地冲上去,却总会被嬷嬷拦下来。
郡主,您不可自轻自贱。
你凄惶地望着面无表情的嬷嬷,怎么叫自轻自贱?
靠近平民百姓,就是自降身价。
您可知您在大庆国有多高贵?
您是天上的月亮,平民百姓就是地上的贱草。
贱草总想攀附天上的月亮。
您若愿意将自己的影子映照在水潭里,同这些枯草亲近,便是自贱。
后来的你再看这些东西,眼中再也不会泛起一丝涟漪。
你放下珠帘,将百姓的疾苦与欢笑都隔在这轿子的幕帘之外。
轿子悠悠被轿夫抬起,你头上的珍珠流苏轻巧地随着轿子晃荡,映衬着你淡淡的神情。
你早些年总想,是这候府无边无际的财富杀死了你。
如果你生在普通百姓的家庭,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你生在普通百姓的家庭,看到郡主的轿子经过眼前时,会羡慕吗?
你忽然想问问那个去世了很多年的嬷嬷。
嬷嬷,你又怎么定义自己呢?
你曾试图给焕蕊讲这些东西。
你曾试图告诉爹爹你有多孤独。
你试图问过云念。问过母亲。
焕蕊说,郡主又在说痴话了。
爹爹说,买几个小倌给你养在后院可好?
云念说,这些话以后莫要再说。
母亲听了冷嗤一声,随后而来的一耳光让你险些栽倒在地。
你以为你今天的舒服日子怎么来的?
我看你是好日子过的太多了,忘了怎么恪守礼仪。
先前听老爷也说过,你讲这些个诳语。
唐玉清,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她的目光冷的像冰锥,将你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是。
后来的你,作为大庆国的郡主,最爱在重大宴会上与那些个京城贵女争奇斗艳。看傻不愣登的贵少爷为你争风吃醋,你总爱把自己放在受害人的位置上,梨花带雨地说,不要再打了。
你从这种扮演中获得一种异样的快感。
多久以来,你没有再真正发自内心地笑过?
你没有心思去想。
因为明天也许要见李公子,明天也许要趁早起来精心描一个无害而精致的妆,明天也许穿那件豆沙绿的罗裙最合适春日的气氛。
大家都说,郡主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贵女,不是旁人比得了的。
郡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句句成诵,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引得无数贵公子为其神魂颠倒。
你在外界的期许下成为了最好的郡主。
焕蕊,这桃红的胭脂这么淡淡铺一点可好?还是不铺的来的顺眼?
还是铺一点吧,不然气色显得没那么精神。
是么。
你笑了笑,抹了点胭脂。
焕蕊嚷了起来,又是这种似笑非笑的笑容!郡主真坏,总让人去猜自己的心情
不是啊。你慢条斯理地抿了抿口脂。
你觉得好看,我便去做。
因为,焕蕊的意见对我来说可是最重要的了。你看着镜子里的她,柔柔一笑。
大家好,我写顺了
我要让女主在海王的过程中学会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