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那天早上的情形,他脸色更加难看。
那天早上,他带着宿醉醒来,脑袋还晕着,发现自己枕着学生的胳膊,缩在对方怀里,腰部以下绵软无力,一动就浑身酸痛。昭奕大概早就醒了,见他睁开眼就凑了上来,“林老师,早安。”一下便清醒了。
匆匆下了床,却找不到自己的衣物,“昨天半夜让酒店的人送去干洗了,等会才送上来。老师别急,今天是周末,不上课。”他哪里听不出对方语气中的调笑。默默拿了件酒店的浴袍套上,走进了浴室。
正闭眼洗头,一具温热的身体从身后贴了上来。他顾不上头上的泡沫,赶紧将人推开,“你出去。”
昭奕起先并不动,隔着雾气定定看着他,他也不说话,就这样和人僵着,最后还是对方怕他着凉,主动出去了。
等他吹干头发出去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离开了。只剩一套干净的衣物摆在床上。
以及一盒事后避孕药。
他退房提车的时候,发现车里虽然没什么痕迹,但全是一股情事后的石楠味,又去洗了车才敢回家。
所幸回到家才发现,丈夫昨晚也没回来,否则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夜不归宿。
他不是不知道对方提起这茬的意思。眼眶一下就红了,“求你了,就当没发生过,放过我吧。我真的很爱他。”
真的爱吗?其实早就不爱了。在每一个对方为了敲代码、写程序加班,而他独守空房的夜晚,因为感受不到对方的爱,所以他的爱意也渐渐褪去。
之所以还在一起,一方面是顾及双方父亲们的面子,一方面是已经对爱情失去了信心,所以甘愿守着这段婚姻的空壳。
“是吗?就算你真的爱他,可是他爱你吗?”这下他真的无话可说了。对方又俯下身,用双手捧着他的脸,吻去他脸颊上的泪珠,“不要管他。老师,让我来爱你。”
于是双唇很自然地交叠在一起。
然后便做了。两个人缩在后座,昭奕压在他身上小幅度地顶弄着,用下体吞吃他的前根。密闭的小空间令两人都有点缺氧,嘴里呼出的热气也散不开,喷在彼此脸上、身上。
两人欢欣地交缠在一起,像两条交媾的蛇。这时却听得旁边停着的那辆车发生啼鸣——有人来提车了,他绷紧了身子,将对方的脖颈搂得更紧,于是两人更紧密地结合。
有人从两辆车间经过时,他的身体开始发颤,却不是因为恐惧或者羞耻,而是因为高潮将至。对方配合地低下头,用唇舌堵住了他将要出口的呻吟,然后狠狠地,往他马眼里射了一泡浓精。
情事过后,昭奕开着他的车送他回家,把车开进车库停好后,两人下了车。昭奕搂住他亲吻着,他有些推拒,“他今晚不是不回来吗?”对方吮着他的脖颈问道,但并不留下什么痕迹。
“只是说不回家吃饭,可能等会就回来了。”他制住了对方在他腰间的动作,“如果他回来我就躲起来,一定不会被他抓到的。”他还是摇头,又安慰道:“下次吧。”
昭奕得了他的承诺,才满意地离开。
他接了杯水上楼,先去洗了澡。之后他坐在床边,拿着盒药细细端详了一会,又放回了床头柜。然后便熄灯躺下了。
他不知道少年的爱恋能持续多久,但还是希望着能留下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他的丈夫。“醒了?”丈夫搂着他的腰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抓住了对方在他腰间游移的手。
阎东岳却不理解他无声的拒绝,或者是选择无视,直接压了上来,“我们好久没做了。”
他这次直接用膝盖顶住对方的下腹,“老公,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
“嗯?怎么了?”对方悻悻地从他身上起来,又摸了摸他的脸庞。
“应该是最近没休息好,我再睡一会。”说着便翻身合上了眼,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