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便是如此了。
“寒陀草的林毒配上我给你注射的药物便是剧毒,你最好收回要挟我的想法,否则我也不能保证你什么时候会出什么事,到那个时候江山社稷可就成镜花水月了。”
眼前人表现的越坦然林小宴心里就越紧张,二人四目相对僵持许久,孙戊壬方才打破僵局:“雨大了,去避避先。”
“皇上心思过于细腻,若能与亲兄弟推心置腹,谁敢觊觎你的那把龙椅?”
你知道林天锋造反时他会以平乱为由篡位,所以你故意让他去边境征战,为的是不被他借此事夺
倒是您要好好思量一下,到底该不该要挟我,毕竟您登基至今都没有子嗣,按照云落律法,只要您驾崩,您的皇位便是我夫君的。您甘心吗?”
显然不是林小宴想听到的答案,她原以为孙戊壬会觉得惊讶,没想到他的关注点这么奇特。又或者可以说……孙戊壬根本没有对她隐瞒的打算。
听着他这一席话,林小宴心中疑虑更甚,按照往日里见着的戏码,这明明该是一出兄恭弟谦,怎么这两兄弟都在扮猪吃虎?尤其是孙景晟,他居然暴露了?
瞧着她挑起的眉峰,几分尖锐在其中显得她格外凶。
孙戊壬恼得整个人都在发颤,瞧着眼前人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算计了那么多年,没想到被这样一个意外出现的女人破了功?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只需要劝说九弟前往徽仙洲定居便好,对你们来说,那是最好的归宿了。”孙戊壬用手拍了拍肩上的水,说完轻瞥了一眼眼中蕴着不知什么东西的林小宴叹了一口气又道:
“有些事情是女人永远不会明白的,寡人昨夜才说你聪明,此时看来,想必是寡人看走了眼。你只需知道你夫君此次远征归来整个云落都会变天。”孙戊壬摸了一把下巴故做沉思道。
“或许那不重要。皇上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信,怎么敢相信我?你能留我在宫中一两日不见得能留我一辈子,我总归会回到镇国王府的。”林小宴说着就往后退了一小步,随时准备逃回房间。
“不止吧?皇上对我夫君的所有动作都了如指掌,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会说出他回来之后云落会变天的话?让我猜猜看……皇上是没打算让他安全回来吧?
话出口林小宴才拿在手中的注射器猛地僵了一瞬,很快她的嘴角就挂上一抹淡笑,手腕轻转便将药物注射在孙戊壬静脉之中,对方面色变化肉眼看的一清二楚。
等等这是……寒陀之毒的后遗症!
“你胆子可真大,只要寡人随便叫喊一声你今日都死无葬身之地,真到了那会子还用寡人要挟你?你夫君自然是逃脱不了的。”孙戊壬的语气里还存着平稳,体内早就一阵子翻腾,更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腹而出一样的感觉。
语毕转身的一瞬间,他手心里的血痕格外醒目。
“寡人说这么多无非是想保全九弟,即便你们去的是云落最贫瘠的州府,你们的身份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天下之大,何必争权夺势?做个逍遥人岂不快哉?”
孙戊壬笑了笑:“人就是生长在腌臜泥地里的污秽东西,寡人若不这般做,从何得知那么多人都不愿效忠于我?人啊,总是自诩正义。”
故而,他的计谋故人视若无睹。皇城里留不得他了,徽仙洲是个好去处,可他好像看不上那地界儿,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么?”孙戊壬一脸沉稳说道,话间雨好像又来了兴致,他发间长了许多水珠。
谁知孙戊壬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满是嘲意道:“九弟从小心思细腻,若不是他先天不足,你现在的身份应当是皇后。”
孙戊壬话才说完林小宴就冷声怼了回去:“皇上说道起来却也头头是道。何必争权夺势?如果不是您做这种无畏的心计权谋,天下岂有骂你昏君的道理?那些人又何来的机会将造反冠上正义之名?”
“寡人说过让你们去徽仙洲是为了保全你们,你们执意不去的话寡人也不会逼迫。但他征战归来之后你们想走都走不了。”孙戊壬说。
两人踩着水哒哒的来到房檐下站着,风一吹黏在他门身上的雨水反而抱得更紧,生怕冻不着他们似的。
“我既敢做,自是想好了应对的法子,皇上兴许是忘了,在除了你我之外的人脑子里,您是中了月毒的,那本就是我信口胡诌的玩意,真出个什么意外不都是我说了算?
孙戊壬的瞳孔好像都震了几下,他整个人都瓷在那儿。
“我从不自诩为正义之人,今日谈论之间对您的反驳以及所有作为均是为了保护自己。”林小宴幽幽说,目光扫了一眼空空的注射器,轻呵一口气又补了一句:
林小宴心里逐渐慌乱:“你到底想做什么?”
果真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话不是白来的。
“寡人自登基以来便立意清君侧,对九弟历年来的作为斟酌多时。于公,镇国王是整个云落国的庇护神,于私,他是寡人为数不多的亲人……
“你怎么敢……”孙戊壬满目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