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里又走进两个人,一男一女,好像是吵架了,女方把高跟鞋踩得塔塔响,还“嘭”一声摔上了车门,表示自己的愤怒。
男人紧随其后上了车,脸上堆着好脾气的笑,想逗她开心。
乔烟有时挺羡慕情绪外泄的人,他们总是无所顾虑,大大方方表达自己的情绪。
不像她,第一反应是隐忍,克制,再自己默默消化。
叶棠有时候会劝她放肆一点,做人没必要要么冷静,活的肆意一些,没有什么。
她觉得确实如此。
“分开这么几年,其实我没找过别人。”
乔烟开口了,淡然道,“中间有几次,差点跟人上了床,可他们急躁地让我隔应。”
其实也不算急躁,但他们不会像他一样,会温柔又绵长地亲吻她。
大多都是喜欢她的皮囊,也根本不了解对方,很多人会喜欢跟第一次见面的人上床,因为不了解才刺激。
但她不这么想,她觉得毫无认知的关系,很不舒服。
徐怀柏默了默,分开这么久,他是有过别人的,他莫名地没敢说。
“那就跟我在一起。”
他说,牵起了她的手,拿到唇边轻吻,像信徒面对神像,虔诚地立下誓言。
“我会对你好,像以前一样,我的什么都可以给你,乔烟,你都可以拿走,但只一点,你别再把我推给别人。”
那你还喜欢我吗?
乔烟心里反驳,但她没说出来。
因为事到如今,这暂时不重要了。
正如那个回答后半半截:但想要长久的话,没这么浓烈的感情,会更好。
“好。”她回答。
*
两人还是回的柏荟澜山,按理说,刚确定关系的情侣,应该当晚就会情浓滚床单。
但由于乔烟的例假,一时竟不知做什么。
其实主要是她不知所措,徐怀柏看着淡定很多。
他们上了二楼,他没开大灯,反而拉开了墙角的落地灯,暖黄的灯光填满了满室。
阳台的玻璃门是关上的,被窗帘遮掩住,只露出一丝缝隙,看不见外面的大海,还有那白色灯塔。
乔烟在软沙发上坐下,整个人软软地陷落进去,感觉一身疲惫都消减了不少。
徐怀柏站在吧台,拿出一个杯子来,他的吧台旁也有一个冰柜,里面也冰着酒。
灯光从右边映过去,他一边隐没在暗处,那高挺的鼻梁因为光影变得更深,他的身形也被拉长,衬得高大健美。
但他本人浑然不觉,正低头专注手里的,他刚开了一瓶洋酒,夹着冰块放进杯子,碰出清脆的响。
拜他所赐,乔烟现在听到冰块的声音,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酒液入杯,水声卷着冰响,听起来就很凉。
徐怀柏端起酒,一口灌下一半,喉结起伏,又“啪”一声把杯子放回去。
他原本想给乔烟也倒一杯,才想起她例假来。
“刚刚回来忘记买红糖了。”
他冷不丁开口。
乔烟一愣,“什么?”
“家里好像还有红枣,给你煮个粥吧,晚饭也没吃。”
说着,他就转身下楼,她踩着拖鞋跟上,边走边说,“不用,我在那儿吃了个叁明治,不太饿。”
“总得垫着点。”
更别说,他们今晚也不做什么,总得找点打发时间。
别墅的厨房很干净,像没用过几次,事实上一次也没用过,很多东西包装都没拆。
徐怀柏站在灶台边,低头拆着锅,脚边的垃圾桶里已经堆了一些了。
乔烟很自觉地去烧水,新的厨具需要烫一遍才能用。
等他拆完,水壶已经开始冒声了,咕噜咕噜的,倒是给安静的夜里添了几分人气。
她突然想起一楼客厅,电视下面摆放的一套顶级的音响设备。
“徐怀柏。”
她凑过去,后者正在水龙头下洗着手,仔细地搓过每个指缝,闻言瞥了她一眼。
“我想用客厅的音响。”她说。
“那就用呗,”他语气吊儿郎当的,“又不是第一次当我女朋友了,这么拘谨?”
“没。”
乔烟的确还没适应过来这身份的转换,轻咳一声,“你家嘛,总要只会你一声。”
“那你亲我的时候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他说的是去晚宴前,他给她戴耳钉,她羞赧去堵他嘴的时候。
“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这会儿名正言顺了又不好意思,看来你还是比较习惯当女流氓?”
乔烟说不过他,索性不说了,气呼呼地把身子一转,去捣腾音响了。
徐怀柏见她这样,关了哗哗流的水龙头,轻哂了一声。
蓝牙音响连的是徐怀柏的手机,他手机没设密码,但她规规矩矩,只打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