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漆黑的夜色里,等在一扇门边。他总是把时间掐得很对,不多时,门开了。他走进去。他们不说话,这事已经干了太多次,不需要再做什么交流。黑暗遮住了他脸上丑陋的伤疤,他的沉默则遮住了他的性别。他跪下,为男人解开皮带,把他的东西含在嘴里,吮吸,舔弄,吞吐。这是一个堆积杂物的隔间,薄薄的墙壁后是演员们的后台,凌乱的脚步声。再往后是舞台,男高音正在独唱。这是这出戏剧的结尾,男主角在向他的伙伴们告别:他已击败魔王,击败命运,他用他的剑从魔王和魔族手中取来永久的安宁,取来所有人的幸福,现在他要放下这神赐的圣剑,放下这万众瞩目的身份,隐匿在这片大陆上,开始过属于他自己的生活了。
啊阿奇好极了他正在服务的男人舒服的喟叹出声,那只手粗鲁地抓着他的头发。他于是把嘴里的东西吞得更深,用喉咙榨出此人的幸福这幸福总是来得格外容易,格外迅捷。
男人喘息着,松开手。
他一丝不苟地把男人射出来的东西一滴不漏地吞下,并如愿以偿得到了这次的报酬一些残羹剩饭,不算丰盛,但比垃圾丰盛。现在,女高音、女中音、男中音、男低音开始合唱他们对勇者的感激和永久的怀恋。
他向男人道谢。
他提着这包东西,慢慢地走回家。口交总是令他联想起艾瓦,因为艾瓦是第一个让他为她口交的人。走路很无聊,所以他开始回忆着艾瓦。他一如既往,在一想起她时就感到心跳激烈,好像重新回到当时那种紧张的气氛里。艾瓦喜欢把危险的咒术涂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命他为她口交。那时候他的牙已经被她拔掉了,但她还是说他弄痛了她,这是一种借口,好叫她可以电他,或者勒紧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他的眼泪和她的淫液流到一起。在他几近眩晕时,她会停下她的捉弄。她让触手填满他身上的每一个孔,爱抚他的乳粒和小腹。那些触手非常多变,有时候它们长出软刺剐蹭他敏感的内里,有时候它们用直白的电流鞭打他的肉体,有时候它们分泌催情的药液引起前所未有的激烈的情欲。艾瓦总是把他玩到失禁才罢休,然后她提起裙角,像个不想让自己弄脏的小女孩似的跨过一地狼籍,把她心爱的娃娃捞起来,抱到舒适的软椅上。她用一双纤细的手臂把他抱得很紧。
艾瓦说,她真的好爱他,她多希望他也能这样深刻地爱着她。
他后来细细地品味那一刻,意识到,起码在艾瓦抱着他时,他的确是感到深深的悸动,前所未有的爱的冲动的。
他想到这里,便抬起双臂,凭空做出一个拥抱的动作出来。他抱住了清冷的月光,夜风如流水般滑过他的身躯。
他把双臂放下了。
回到那间破屋已近子夜。往常,他会一口气把这三天份的食物吃掉,然后睡个安稳的好觉。可是今天,家里来客人了。不请自来的客人。
黑暗中,房间唯一可以坐下来的那张床上等候着一个人,一个熟人,总是女中音或者女高音来扮演这个角色。
好久不见,亚基里斯。海妖张开嘴说话。海妖一张开嘴,就是战斗的开始。
火的红光照亮了这个房间,两双对视的眼睛。两张脸中,一张神情严肃,一张在和那上面的疤痕一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