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放下,含笑道:“臣妾正同令嫔讨论有关螃蟹的诗词,只觉得唇齿余香。”
“赏月吃蟹喝菊花酒, 美事一桩,贵妃娘娘不如念出来,让臣下们也风雅一番?”瑞王爷笑道。
原本就是胡诌信手拈来的谎话,没想到这个瑞王爷会让当着大伙儿的面念一念,幸亏, 苏梨末这几日筹备蟹宴时,御膳房上供过来供她挑选的蟹放在锦盒里,盒子上贴了封条, 上写着两首螃蟹诗,倒也不算为难。
“臣妾记得两句‘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因此多用菊花点缀,蟹醋多放姜, 也不怕吃了搁在肚里寒津津的, 皇上和诸位亲王皆可放心食用。”
‘不同于臣妾惦记着吃喝, 令嫔说了两句诗,比臣妾的有气势,‘威风八面朝天阙,舌剑唇枪论纵横。”苏梨末说完看着令嫔。刚才看令嫔的神情就知道,她并不通晓写螃蟹的诗词,因此替她说两句解围。
“好一个朝天阙,轮纵横。臣下拜服。”瑞亲王客气赞道。
听到亲贵赞扬,乾隆也觉得面儿上有光,看向令嫔的目光软和了不少,率先拿起螃蟹开吃,众人看到皇上动了螃蟹,这才纷纷拿起来品尝。
别说,市面上儿原本吃蟹就极为流行,如今搬到了正经宫宴上,实属难得。兼之御膳房的手艺又好,这醉蟹和蟹粉水晶饺味道好极了,宾客尽欢。
苏梨末也吃的欢喜,一盘六个蟹黄水晶饺光速入肚,再斟两盏菊花酒喝下去,美哉。
中秋宴办的好,皇贵妃面儿上也好过,看着隔空同苏梨末举了举杯,二人一饮而尽。
宴饮后,苏梨末还准备了孔明灯,让皇上和诸位妃嫔王公大臣放灯祈福。
自然是乾隆和皇贵妃放了头一个灯,余下的诸位妃嫔也各自放了孔明灯,一时间孔明灯缓缓上升,照亮了夜空,映着月色美得很。为着刚才螃蟹念的好,乾隆对令嫔另眼相看,也同她一起放了个灯。
苏梨末看着空中飘着的十几盏孔明灯,暗自叹了口气。会安排放孔明灯这个节目,自然不单单是为了放孔明灯。
前几日,小真子来景仁宫回话,子时过后,夜深人静,有个小太监出没过两次,像是在寻找机会,但是由于小真子和小竹子巡夜勤勤恳恳从不打盹偷懒,且阿哥所外的侍卫也增加了一队,对方一直没找到机会。
苏梨末听后沉默了片刻,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既然对方已经露出了马脚,苦于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不如她亲自给对方这个机会,否则还不知道哪天要出什么事儿。
因此苏梨末才安排了在中秋夜宴这天,宫中热闹,不会太注意阿哥所那边,且又专门安排了放孔明灯,让对方有机可乘好瓮中捉鳖。
又让皇上注意到了令嫔,这样苏梨末就可以放开手来了。
不出所料,放完孔明灯,看着身旁娇软媚眼如丝的令嫔,皇上果然下令摆驾延禧宫同令嫔一起回了个宫殿。令嫔知道,这是苏梨末同她结成同盟后,送她的第一份礼,她自然是要好好用起来,拿出十二分功夫好好伺候。这也是自孝贤皇后薨逝后,小半年来,皇上第一次夜宿延禧宫。
余下诸人各自散了。
苏梨末扶着霜降和冬雪在景仁宫里坐立难安,等消息。
今儿她放了这么大的口子出来,她就不相信那人会不逮住这个难得的良机。
果然,苏梨末正在踱步,听到外间嘈杂的人声,赶紧状作无事坐在锦榻上,只见白露小炮进来道:“娘娘,不好了,阿哥所那边失火了,潜火队已经去救火了,阿哥所的侍卫过来通知的。”
“可,可说是哪里着火了?三阿哥和六阿哥怎么样?其他阿哥呢?”闻言,苏梨末十分担忧起身边往外走边问道。
阿哥所的侍卫听到贵妃娘娘的问话,忙不迭回道:“三阿哥和六阿哥并排两间失了火,是……是孔明灯落在阿哥所引起的火灾……”
苏梨末闻言,一脸震惊,立刻带着景仁宫诸人赶往阿哥所,此刻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只想赶紧去往阿哥所。
“皇上呢?去请了没?”苏梨末边走边问道,快到阿哥所的时候,远远就看到狼烟冲天,映红一片。
“去,去请了,延禧宫距离阿哥所近一些,想必皇上此刻已经在阿哥所了。”侍卫应答道。
苏梨末穿着平底绣鞋走的比往常快一些,越发加紧了脚步,虽然是事先安排好的,万无一失,但是此刻看着那冲天的火光,还是有些后怕。
“皇上,永璋和永瑢怎么样?”苏梨末走到小跨院,看到皇上和皇贵妃令嫔皆在,也顾不上请安,忙不迭问道。
“你别急,”乾隆上前两步把苏梨末搂在了怀里轻拍安慰,接着道:“今儿永瑢《孟子》背的不好,师傅罚他抄写十遍,永瑢缠着永琪非要去他房间里一起抄写诵读,永璋也在。此刻他们在永琪那里已经睡熟了。”
“阿弥陀佛。”苏梨末忍不住念了一句佛偈,一脸后怕的看着乾隆道:“幸亏永璋和永瑢在永琪那里,否则臣妾……”苏梨末腿一软,几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