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的味道,不想细品,却又逃避不得。
无穷无尽的悔意,慢慢开始自他心中涌出,极速向着全身弥漫开来。
“狂妄之徒,呵呵~井底之蛙,呵呵呵~,不知敬畏,呵呵呵呵~”
一个又一个极具羞辱性质的词句,不断在他脑海中闪过。
这一次,这些词句所描述的,不再是那个少年,而是他自己。
这些词句,宛如一把又一把的尖刀,不断往他心脏处插,刀刀见血。
当然,尽管受到了如此大的打击,尽管他的双腿,在不断颤抖,但他还是笔直的站立着。
身为潜龙,有错,要认,但嵴梁,不能断!
这是身为大炎潜龙最最基本的自觉,他不会丢,哪怕是死,也不会丢。
不过徐亦候的跟班们,可就没他这种骨气了。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四道膝盖触地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其中三道,来自人群中央最边缘处,还有一道,来自最中央处。
这些突兀跪在地上的人,正是徐亦候的跟班四个。
最中央那位,是齐修海。
边缘三位,是刚刚混入人群中,又自觉回来的李囿田三人。
得罪巡查,得罪太玄楼主人,他们敢跑。
因为最后就算被揪出来,后果与留在原地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
巡查该查,照样查。
太玄楼主人,是闲散三品,最多通过一些人对他们家族施压。
后果虽然也很严重,但有徐亦候和齐修海挡在前面,他们这种此次事件的边缘人物,所承受的压力会轻很多。
万一真被忘了,那更是血赚。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只有巡查与太玄楼主人施压的情况下。
一旦加上晨星子爵,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甚至都不需要再有人施压,只要今天的事儿传到他们家人耳中,他们就直接玩完。
前途根本不用再想,皆成虚妄。
但这其实都是小事。
与之相比,更严重的,是另一件事。
他们可以预料到,如果他们不能在此地解决今日之事,那自己的家人亲自将自己的腿打折,废掉修为,然后提到晨星子爵面前,向其负荆请罪的场景。
原因无他,只因那人是晨星子爵。
一想到那恐怖的场景,跪在地上的四人便止不住的浑身颤抖了起来。
在如今的大炎,或许有人没见过苏言的留影石,但绝对没人不知道这个晨星子爵苏言这个名字。
虽然,这个名字只出现在大炎所有人视线中四个月而已。
四人这一跪,顿时惊醒了围观的群众们。
而后,他们便迎来了无比厌恶的眼神与唾弃。
其中,跪在最中央的齐修海,被骂得最惨。
“跪在中间那孙子是谁?你们有人认识吗?”
“不太熟,应该是哪个官宦或豪商世家的子弟吧。”
“我知道,那人是我直鳞道总商司副司长的三子。”
“嚯,来头还不小啊,也不知齐副司长若是知道他儿子干了这种混账事,会是个什么表情。”
“呸,这孙子,胆儿真够肥啊,居然敢那般嘲讽晨星子爵。”
“嘿,不止是他,还有其他三个呢!”
“对啊,谁知道其他三个,又是哪几家的子弟?”
“他们是...”
...
一声声嘲讽,喝骂,揭老底的声音,在跪伏于地的四人耳畔响起,让他们的心拔凉拔凉的。
当然,这些围观群众们没有将战火燃烧到徐亦候身上。
这位,终究是潜龙。
哪怕德行有亏,也不是他们能说闲话的。
这,便是敬畏之心。
虽然没人将话头引到徐亦候身上,但他仍然感觉宛如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挺得笔直的腰身,微不可查的轻颤着。
看着谈得无比愉快的太玄楼主人与晨星子爵,想要说点什么,又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他只恨自己为何要笑那两声,而后又被四个狐朋狗友给撺掇着,要给那四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个教训。
结果...
“这又是何必呢?”
对面,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