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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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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眼睛地跟它对视。

    贺知寒郁闷:“我就随便说说……”

    裴夺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贺知寒知道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贺知寒果断:“不行,在外面呢,忍着,不准亲。”

    说完,贺知寒把盛珏交到裴夺手上,叮嘱盛珏:“把他看好了,不准放他去乱买东西,知道吗?”

    盛珏:“……”

    他哪里管得了裴先生!

    贺知寒跟裴夺交换了位置,但裴夺走在前面是在照顾他们,而贺知寒,整个一脱缰野马,东瞧瞧西瞅瞅,跟随便谁都能聊得热络,仿佛当场结拜的异姓兄弟。

    不多时,贺知寒提溜着一条鼠灰色的长围巾过来了,像淘了金一样兴奋:“你们摸摸看!这条特别软!”

    二话不说给他俩缠上了,转头又去买一些鸡零狗碎。

    盛珏心说,您这不是比裴先生还过分。

    盛珏默默地看着贺知寒跟人交谈时,扬起微笑的侧脸。

    男人仪表堂堂,笑容亲切,浅色的羽绒服修长,透着一股子年轻人的张扬。不知他说了什么,商贩一阵捧腹,爽快地给他添了些板栗。

    盛珏感到好笑,此时,手上却传来一阵力道,骨头都有些疼。

    盛珏看向裴夺。

    裴夺望着不远处的人,神情莫测。

    裴夺很快松了手上的力气,安抚地用拇指揉了揉,垂眸看向盛珏。

    “圣诞快乐。”他说。

    归来时,漆星寥落。

    “要一起睡吗,亦绝?”

    贺知寒挟了一身寒气,进门挂衣服,头也不回地问。

    盛珏一愣,换鞋的动作一顿,谨慎询问:“您这个睡,是一种状态,还是一个动词?”

    贺知寒:“……”

    贺知寒转过头抹了把脸,表情复杂:“简单点,做人简单点,把你脑袋里的黄色废料倒上一倒……”

    对上盛珏忍笑的脸。

    贺知寒眯起眼睛,上手戳他的脸颊:“好哇,胆子肥了?”

    盛珏躲了,笑着说:“我习惯自己睡。”

    “行,”贺知寒打了个哈欠,“洗完早点休息吧,我快困傻了。”

    裴夺冷不丁地说:“我抱你过去?”

    盛珏默默走开。

    贺知寒磨了磨牙,一边往客厅走,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腿:“这是腿,看到了吗?我,贺某人,芳龄十八,四肢健全,生活可以自理!”

    盛珏又想笑了。

    裴夺也笑了一下,凑过去亲吻他的脸,然后低声说:“但有时候,我觉得这算不上好事。”

    想了想,裴夺补充:“只是偶尔。”

    “……”贺知寒乜他一眼,长臂一伸勾住了正想走远一点的盛珏,“亦绝你跑什么,他都要谋害朕了,还不过来跟我患难与共?”

    盛珏:“……陛下,微臣觉得,微臣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用处。”

    话音刚落,就见贺知寒把他往裴夺那儿一推,义正辞严:“不要妄自菲薄,你可以先帮我牺牲一下。死道友不死贫道……”

    盛珏:“……”

    这可真是新概念“患难与共”。

    盛珏站在裴夺身前,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正想拣些好听的话说,裴夺就忽然低下来,吻了他的额头。

    盛珏愣住了。

    “晚安吻。”裴夺用那副冷淡的腔调说。

    “晚、晚安……”盛珏实在不知作何反应。

    这是自他离开的那天之后,裴先生第一次吻他——还当着贺知寒的面。

    此时,贺知寒也靠过来,先是牵住了他的手,随后亲吻了同一个地方。

    贺知寒微微弯腰,注视着他的眼睛,笑:“亦绝,我正式说一下,你现在是我们的家人了,今晚先让你自己睡,但是不要因为这个胡思乱想,好吗?”

    “……”

    盛珏垂头避开了他的眼睛,想要挣脱,却被紧紧地握着手。

    ……原来他都知道。

    是,他承认,他以为自己就算留下,也只是一个“次等产品”。

    即便如此,因为裴夺是把他从黑暗中带出来的恩人,狐狸是支撑他度过最艰难时刻的精神寄托,他一个也不想辜负。

    所以他必须有眼色,给他们两个人留出空间。

    所以他说“我习惯自己睡”。

    他是不是已经足够听话?所以,能不能让他留得更久一点……?

    贺知寒迟疑地问:“没哭吧?”

    盛珏慌忙抬头:“没有。”

    贺知寒摸了摸他微红的眼角,笑着:“好吧,小男子汉。”

    他眼神专注,语调既轻又柔,似调侃,似包容。

    绅士的风度,总给人被爱着的错觉。

    盛珏嗓子眼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怔忪着,不知所措。

    随后,盛珏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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