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两人已经快吃好了,见这么些人挤过来,就赶紧把最后两口汤喝完,起身离开。
可当他牵上小白牛要走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喊住了他。
由于开着门,来学
“你是……拨清波?”
“嘿,那牵牛的后生,是陈凌不?”
两人边吃边聊着,这时一伙人骑着自行车热热闹闹的过来,停在早餐摊子前。
……
这些人看了眼小白牛,赞叹一句,而后就闹哄哄的让老板给他们称油馍。
陈凌目送他离去后,上午就和梁越民父子在家把电线换了换,中午就在这边小院吃的饭,简单搞了点酒菜。
过得有滋味。”
这人外号拨清波,是因为他的名字叫赵红波,上学时同学们都用“红掌拨清波”来和他开玩笑,叫起来后就有了拨清波的外号,后来老师也喊。
“哈哈哈,你娃倒是还记得,好啊,就一年喝一家。等商量好日子,俺给你写信,俺们去年还说你来着。”
但名利是一回事,亲情又是一回事,儿子和亲娘这事,谁也说不准的。
另一边,梁越民看着陈凌和人交谈,心里松了口气。
“好家伙,白色的水牛,真好看啊。”
现在陈凌母亲和他们两家都断了来往,索性就一直别跟陈凌说了,免得糟心。
“什么挣大钱,庄稼人去哪挣大钱?”
赵红波听了眉开眼笑,而后道:“高三你辍了学,都不跟俺们联系了,今年过年闲下来出来喝酒吧,咱们宿舍的人都是脾气好的,没那些破事。”
“好,路上慢着点,黄泥镇外全是泥坑,难走得很。”
陈凌抬头看去,是个黑红脸膛,方脸小眼的青年,短发,个头也不高,他定定的看了十来秒钟,才认出是谁。
高中的时候他跟陈凌是一个宿舍的,性格热情爽朗,是很讲义气的一个男同学。
“俺们路远,顾不上吃饭,过来称点油馍路上吃,不然赶不上开工。”
在一年多的相处之中,梁红玉也知道陈凌不是那种攀高枝的人,名利什么的从来不往心里搁。
陈凌听完笑着摆摆手,表示这没什么,也是对了脾气了。
陈凌也笑着拍拍他肩膀:“好几年不见了,最近干啥哩?”
陈凌指了指那个方向,说道。
“行啊,到时候说个日子,咱们还跟上学的时候那样一年喝一家。”
赵红波惊讶的瞪起眼睛,一边拿起脖子上的毛巾一边擦汗,大叫道。
其实也是他们太过心虚,一惊一乍的,反倒担心过了头。
陈凌笑笑,“这不是家里刚添了娃娃,以后为了方便他在县城上学嘛。”
青年哈哈大笑道,走到他跟前热情的拍他肩膀,“你现在这长得又高,脸又白的,年轻得很呐,俺还以为哪家俊后生哩。”
要是遇到的是那种端着架子,各种倨傲看不起乡下人的,他多说半句话都欠奉。
赵红波骑在车子上向后挥挥手,跟着一群汉子热闹哄哄的离去。
“走了啊老陈。”
“啊,没搬,不过在新凌中对面买了个小院子,以后想搬了再说。”
“跟我叔在黄泥镇上建厂哩,那边又要建新厂子,给的工钱多。”
“哦,都有娃了,行啊你小子。”
梁越民眼神复杂,看着陈凌感慨道:“现在老家风气比外面保守得多,能接受和我们这些陌生外人来往,还真心实意的,也就富贵你们家了,我真得谢谢你。”
万一陈凌知道了,真想找过去,不说过程难不难,光以陈凌母亲的脾气,这么多年也都没回来,什么态度可想而知。
这一点陈凌倒是很认同,当初他们一伙子最多就是翻墙出去,在河里洗洗澡,工地上捡点边角料卖钱换几根烟,买点小酒小菜啥的,大家相处是很好的,没闹过矛盾。
梁红玉是怕一个不好,儿子委屈娘冷漠的,伤到这个外甥。
因为昨天的酒后失言,他早晨起来就被爹娘一通训斥,生怕陈凌会多想。
赵红波嘿嘿笑道:“你这是在干啥?大早上还牵着牛,搬到县城来住了?”
……
“知道。”
“哈哈哈,俺的娘哎,你个背时娃还记得俺这个外号啊。”
“哦哟,了不得啊,你娃是挣大钱了吧。”
“哈哈哈,长得白这是天生的,没办法,干活也晒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