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嘱咐他们一声,这才和王立辉朝大队的方向走过去。
要是给价合适的话,就省得自己赶集卖了。
老汉摆摆手,眼看着养猪户越聚越多,对众人道:“都过来登记一下吧,把各家情况写清楚,只要你们村猪多,价格肯定给你们往高了开。大伙也知道今年猪价不行,这阵子还有点向下滑的意思,能不等年底就别等到年底,早卖早好。”
“什么猪价下滑?得了吧,你可少过来湖弄俺们,前阵子俺
院内的人喊着,从墙头上也冒出个汉子脑袋,冲陈凌嘿嘿笑,是王立献的堂兄弟王立辉,以前在村里开裁缝铺那个。
老二为这事,还跟他们老两口闹了好长时间别扭。
几家养猪的也很担心,就都嚷嚷起来,围着老汉父子俩一阵问东问西。
“当然没有,给了老丈人家两头,给亲朋好友分了一头,我们自家就在年底杀了两头。”
就好比王立辉,他的样貌和王立山差不多,都是精瘦的汉子,个头不高,可气质就差远了。
毕竟受灾区物价普遍较高。
最后终于问出了价格,大伙一下全傻眼了。
这就是过来收猪的人了。
老汉看到是他,顿时眉开眼笑,“你家今年也养猪啦?不对,你家去年就养着野猪崽子哩,这是长成了?”
干裁缝的人,大部分都挺干净的。
“废话,俺们还得卖钱哩,谁跟你娃一样天天就知道吃。”王来顺说到这个就来气,自家老大就是让这馋嘴的娃给带的,去年连杀了家里两只羊。
陈凌走进去一看,他居然认识。
这个喇叭里倒是没喊,陈凌听了有点兴趣,心想有人过来收猪,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周边洪水的影响,过来倒卖赚差价的。
说完,向后指了指赶到这里来的王立山:“这是俺哥,他家里每年养猪,你可别湖弄人。”
“老汉,你快别说他了,他现在是俺们村最有本事的,挣钱容易得很。倒是你,你收猪都是往哪里送的啊?”
“立辉哥啊,我到村里转转,看看大队喇叭喊啥了。”
猪肉价格不行,那生猪的价格更是卖上不去。
让登记也没人登记,就是一直缠着问价。
“哈哈,啥长成,还用得着长成?早让这嘴馋的娃杀了吃了。”
“等一下,富贵,俺跟你一块去。”
要是不往一块站,都分不清两人是亲兄弟。
“好家伙,你倒是大方啊。”
到了大队之后,门口停着辆摩托车,有一老一少在院子里站着。
“啥,最高价才给三块?俺不卖了。”
“哎哟,是你这后生啊。”
小娃娃找起知了壳没个够,有时候越找越不知足,凑在一堆一商量,就容易往山上跑。
这季节山上不清净,大人上山都要非常小心。
儿子最近闹腾得很,总让老丈人帮着卖也不是个事。
陈凌顿时奇怪:“难道你们家除了狗跟大牲口之外,别的东西不是杀了吃的?”
“啊,那个啊,说是养猪户的事,要去大队登记哩,听俺哥说有人来下边村里收猪。”
这两人里面的老汉,正是去年收走陈凌家花生和黄豆的那个老家伙。
“嗨,哪敢湖弄你们,你问问那后生,俺去年收他家粮食,是不是给的高价?”
“知道啦,我们肯定不上山。”
“有人来村里收猪啊?我瞧瞧去。”
“嘿,后生,你家那五头野猪,全给杀了?”来收猪的老汉笑问道。
王来顺在旁边笑呵呵的道,“他家里除了狗跟牛,别的养了啥都是奔着吃肉去的。”
王立辉则是笑个不停。
去?”
一个邋里邋遢,一个干净利落。
王立辉见此,向他招招手,然后就从墙头上跳下来,跑过来找他。
如果是的话,问他们收不收鸡蛋。
“好家伙,老熟人啊。怎么今年不贩粮食,改收猪了?”
王立辉说道。
两只羊啊,就为了吃,这养到年底得卖多少钱,想想就心疼得要死。
老汉听得目瞪口呆。
“真真,你们一伙子不许往山上跑,知道不?”
老汉惊愕,他身后的年轻小子也在脸上露出艳羡,乡下真是少有这样大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