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玛格丽特仍旧拿着自己精心打理好的剩饭菜站在那条小路上,和昨天一样,这里空无一人。她很清楚的知道一点在集中营里,如果你突然找不到一个人,那么他大概率是死掉了,玛格丽特沉默地在原地许久。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时
让我看看今天是什么菜单呢?
昨天那个自称叫里昂的男人又出现了,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他在玛格丽特身旁的树上随意的坐着,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树上观察了她多久。玛格丽特眯了眯眼睛,悄悄向后撤了一步,没有言语。
为什么总是板着脸呢?漂亮姑娘应该多笑笑呀。他用手撑着树干跳了下来,姿态轻盈。
你是谁?
什么?
我问你是谁?
在集中营中莫名消失了如此多普利切人之时,这个男人横空出现,穿着得体,头发长短得当说明他有功夫打理。他虽然讲普利切语,可这能证明他是普利切人吗?
玛格丽特开始后悔昨天没有在被发现时立马跑掉,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躺在地上时身上到处是杂乱的落叶和尘土使玛格丽特有了觉得他很落魄的错觉,也许是因为当时她过于慌张而错失掉发现破绽的机会,总之玛格丽特已经不可避免的、不情愿的、被迫的认识了这么一号人物。
你担心我是萨格鲁人?里昂往前走近一步,这下玛格丽特整个被他的阴影覆盖着。别担心这个,那些傲慢的萨格鲁人怎么会开口讲普利切语?他的笑很有感染力,莫名让玛格丽特轻松了一些。
我是费舍上将府邸的仆从。他轻快的做了个谢幕礼。
那是集中营一把手的名字,简直是个恶魔,玛格丽特听到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但随后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玛格丽特想了想抬头问道你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两天消失这么多普利切人么?
大清算。说起这个,里昂严肃了起来,是因为大清算,党卫军会把失去利用价值的人挑拣出来杀掉,就像清理一些垃圾一样把他们处理掉。
即使早就预料到是这样,玛格丽特还是心里一沉。一张张面孔浮现在她眼前,那些鲜活的生命,再也回不来了吧。
她已经无心再和里昂聊下去,匆匆告别后,把剩饭菜丢弃到垃圾处理厂便低着头沿着小路往府邸方向走,她刻意放慢脚步,试图在回去之前消化好消极情绪,因此今天回去得比往常要晚的多,天已经黑了,往常这时府邸大门已经紧闭,客厅的灯已经熄灭,可今天却不同,一楼的客厅亮堂堂,整栋房子四周也围了一圈拿着枪,军装整齐表情严肃守卫士兵,玛格丽特望过去却不敢走近,只见远处三辆车排成一字形行驶过来,车灯在夜晚格外闪烁。一片寂静中,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戛然而止,中间那辆黑色轿车正正好停在府邸门前,为首的士兵恭敬地打开车门行了标准的军礼,有人从车上下来大跨步穿过大门径直走向已经由仆人在一旁等候的屋里。
巴泽先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