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太聪明,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愚笨和迟钝。
在解清秋那样的提醒之后,白芨还是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而是在原地呆滞了几秒钟。
解清秋似乎是看不下去了。
即使她还十分疲惫,即使她刚刚熬过去的一场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但她还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攥住了白芨的手腕,将他拉向了自己的方向。
白芨没有任何的准备,脚下也不知道施加力道,顺着解清秋就去了,最后在惯性作用之下,竟然倒在了她的怀里。
他白芨,一个刚刚清洗掉链接的可怜雄虫。
面前的这个人解清秋,一个有些不知好歹、理所当然的、身份莫名的怀孕雌虫。
解清秋为了提醒他救他,所以作出了刚刚那一番动作,而他一时不察,所以跌倒在了她的怀里。
理论上而言这就是一场意外,理论上而言他们之间存在的情绪只应该是感激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两人之有肢体接触的那一秒、就在解清秋微微发凉的指尖搭在他跳动的脉搏上的那一秒、就在他脚下发软贴倒进她怀中,嗅到一股清新的皂角香的那一秒,他产生了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
从两人接触的那个地方开始发散一阵微小的电流扩散到他的四肢百骸。
似乎是胸膛处开始向上到头颅、开始向下到尾椎骨,他整个人开始颤动,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发软。
像是面前这个人的怀抱,就是一个无法言喻的温柔乡,让他甘愿溺死在其中,甘愿承沉沦其中,再也不醒来。
这很奇怪。
他十分正经地抬头看向解清秋,而解清秋也恰好就在这个时候低头看向他。
两人的视线就是有那么巧地刚好交错在了一起。
白芨无法与解清秋感同身受,所以他并不能知道对方是不是也和他一样产生了这么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唯一能知道的事就是,在对视的那一刻当中,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像是一瞬间就患上了心律不齐这样的大病,叫他怎么也找不准心跳的节奏和频率。
但他没有在这样的氛围当中沉溺太久,应该说解清秋没有允许让他沉溺太久。
她像一个合格的柳下惠一样,施加着力道把白芨搀扶了起来,然后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没事儿吧?”解清秋照例询问了一句,面上竟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类似于尴尬的情绪。
所以白芨都懂了,对方万不可能像他一样该死地心跳漏了一拍,该死地产生了怪异而又不可控的尴尬想法。
不过他很快就为自己找好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他认为这是清洗链接的后遗症,又因为太久没有见过陌生雌虫,所以产生了类似雏鸟情节的情绪。
很快他就接受了这个理由。
所幸解清秋也没有再提,两人就当做无事发生过。
他们也没有再在这里待多久,雨小了一些之后就有了前来观察修缮塌方的神鸟村村民,他们趁此机会呼救,白芨的护卫也被通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