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都在传扬的,那关长生的魔头论,再也站不住脚!
当然,对于简雍而言,在他看来,比“关长生沉冤昭雪”更让他在意的是玉林观主,是那句“遍识天下英雄路,俯首玉林有柳郎!”
如果…
如果柳观主连…连“天”都能请下来,那…那幽州涿郡爆发的瘟疫,是不是也…也…
简雍下意识的瞟向身侧的刘备。
此刻的刘备正抬头遥望着天穹,有人想日天,可他更想看看天,看看天是什么模样,看看天有多高?他刘备终于一天,能不能摸到。
但是这都不重要。
因为,刘备意识到一点,他之所以二十年庸庸碌碌,碌碌无为,离那乘坐“羽保盖车”的梦想渐行渐远,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站的不够高!
——他的眼界不够开阔。
若非来到洛阳…
若非机缘掉在脸上,结识了这位玉林观主。
他怕是还需要用几十年去领悟一个道理,四个字的道理。
——人定胜天!
漆黑的天穹逝去,湛蓝的天空更加的晴朗,一如拨云见日。
这一刻,刘备就像是那天空中的烈阳,浑身都不断的在发热,很庆幸…他站在了柳羽这一边,很庆幸,这一边让他发光发热,让他与有荣焉!
也很庆幸,他刘备追随着柳羽,势必将走出一条截然不同的大道。
刘备突然回眸,看着一旁正看向他的简雍,“宪和你看到了么?这便是玉林观主,这便是麒麟才子,这便是我刘玄德的贤弟啊!”
太骄傲了。
这一刻的刘备,比身为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还要骄傲!
倒是简雍,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喃喃开口。
“玄…玄德,这玉林观主,当…当真…是…是你的贤弟?”
这是他第二次提出这样的质疑。
简雍觉得好假…
不是他看不起刘备,而是,他觉得…无论是家世、背景,亦或者是才学、人脉…这位玄德兄,似乎…没有什么…被玉林观主能看重的地方吧?
或者说…
这兄弟相称?刘备不配吧?
可刘备的语气无比自信,“我与柳弟兄弟相称,柳弟于我亦是兄弟相称,如假包换!”
“那…”简雍连忙开口。“那…咱老家涿郡的…的瘟疫,或许…或许…”
“嘘!”不等简雍把话讲完,刘备一把拉住简雍。“你跟我来…”
俨然,刘备也记着这事儿…
涿郡老家承载了刘备太多的童年回忆,那里有他的族人,他的亲人,那里是他的根,他家门前的那棵大桑树,寄托着他年少时童言无忌的梦想。
他又怎么能放任故乡遭逢此大疫呢!
刘备将简雍拉到了一处屋子。
“宪和,待会儿柳观主会来这里,你看我眼色行事,务必让柳观主知道,涿郡的百姓生活在何等水深火热之中!”
“好…好!”
简雍握紧了拳头,宛若…他正在抓住最后一根能救家乡的稻草。
这边刘备与简雍谈论瘟疫…
另一边的张仲景抬眼望着这等“天狗食日”的现象,目睹着玉林观主高台之上神乎其技的表演…不由得惊诧连连。
一旁的桥玄与蔡邕显得澹定一些,全盘的计划,他俩是提前知道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儿,真的有人能算准“天狗食日”的日期,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虽然…
众所周知,道家结合了方术、阴阳、五行、星象之学。
占卜、测算是其吃饭的家伙。
但,无论是方术,还是星像、阴阳,想要窥探“天”的旨意,终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神乎其技”这个词…道门未必当得,可柳羽当得!
“仲景,现在你找到答桉了么?”
太尉桥玄一边捋着胡须,一边询问张仲景。
俨然,这句话是…之前那一句的补充。
——“你昨夜一直问老夫,玉林观主能否救南阳的瘟疫?老夫无法回答,不过今日…想来你会自己找到答桉!”
那么…
答桉已经找到了么?
张仲景那惊愕的表情逐渐的收起,眼睛里彷佛闪烁着光,他拱手朝天穹一拜。
连连感慨道:“救南阳百姓者,必此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