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戏表现的是吴汉杀妻归汉的大义灭亲,可无论是后世的价值观,还是古代的价值观,这种“杀妻归汉”的行为依旧会被万人唾弃。
而这也是吴家先祖为数不多的污点…
谁让他年轻时做了王莽的女婿呢?
当然…
这么一番话脱口,吴仓脸都绿了,可他强忍住内心中的愤愤,依旧是保持着微笑。
他知道,刘固便是栽在这小子的话术之下,他必须镇定,只有镇定才能保持理智,只有理智之下…才不会露出弱点。
“我等后辈如何敢去品评先祖呢?我等又有何能耐去品鉴先贤?”
吴仓轻吟一声,算是搪塞了过去,旋即继续解释起来。
这次是蒲团上跪坐的几人。
“柳郡守,再给你介绍一下,这四位均是咱们宛城中有名望的老者,这位是前京兆尹罗奉罗老,这位是徐州郡前郡尉陈枕陈老,这位是南阳郡前郡丞陈哗陈老…这位则做到过司隶校尉,名唤齐墙齐老!”
一连介绍了四位…
无有例外,均是老一辈的官吏,长发长须…这把年纪…想来在郡中颇具威望。
柳羽主动一一向他们作揖行礼。
“晚辈柳羽这边有礼了。”
这四位老者也分别朝柳羽还了一礼…
只是,柳羽好奇,满面狐疑的望向吴仓,“吴族长请邓、朱两位族长,晚辈还能理解,可请来这四位族老是何故?难不成…阻止流民进城,囤聚药材…哄抬粮价,这些行径,与这四位前辈有关?”
“不,不,不!”吴仓连连摆手。“柳郡守提到的这些,四位老者并不知晓,只是,老夫今日请他们来是为了做个见证,免得…柳郡守再躺在地上,一脸灰尘,一身灰迹,最后却污蔑是老夫殴打所致。”
吴仓笑着挥了挥手掌,旋即再望向柳羽的目光中充满了戏虐,语气揶揄道:“众目睽睽之下,咱们吴府内发生了什么,也就不怕老夫空口无凭,柳郡守说…是不是啊?啊…哈哈!”
言及此处…
一旁朱家的族长朱安,邓家的族长邓全均笑出声来,满是玩味戏虐的望向柳羽。
朱安得意的笑了笑,忍不住开口道:“现在,柳小郡守不妨把你的手段给亮出来了,也让我们都见识见识?哈哈!”
这…
此时的柳羽直接就“呵呵”了,此前…他让刘家族长吃瘪,无外乎是借着‘碰瓷’,污蔑他殴打朝廷命官,再辅以‘度田令’的事件威慑,借此…逼他就范。
但,这等计略,只能在两人单独相处,或者是…府邸中没有外人见证的前提下进行。
可现在…
有人见证的情况下,柳羽若是再“碰瓷”就不会有什么效果了。
当即,柳羽的眼眸凝起…
心里滴咕着,不愧是…云台二十八将排名次席的存在。
先祖吴汉能做出“杀妻降汉”行为,可见这个家族思维缜密,手段狠辣,不好对付。
反观…
如今的吴仓、朱安、邓全三人…无有例外,嘴角放肆的咧着,俨然内心中沾沾自喜。
在他们看来,刘家终究是太年轻了。
他们三家合力,这位柳郡守怎么可能突破?
此刻,他们三人的表情,就像是一句话写满在脸上。
——凋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一时间…
整个吴府内的气氛变得冷峻了起来…
文聘凝着眉,他小声在柳羽的耳边滴咕道:“他们有所准备,今日怕是…”
文聘没有把话讲完,可意思再明白不过,吴仓、朱安、邓全…这三家报团取暖,且早有准备…今日怕是拿不下他们了。
只是…
柳羽轻轻的摆了摆手,沉吟了片刻,十分不客气的坐在了一处石阶上。
“怎么?”朱安笑着问道:“柳郡守是要故技重施么?诸位族老可看着,我们可没有一人动粗,更不会有人动手,咱们南阳的云台将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话刚刚脱口。
柳羽的一句话已经传出。“你便是大将军朱右的后人是么?”
“是又如何?”朱安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先祖少年丧父,与光武皇帝自小便相识,新莽末年,社会动乱,绿林军、赤眉军相继起义,光武皇帝兄弟也起兵于南阳郡,号称‘春陵兵’,从这时候起,你先祖便追随左右。光武皇帝的兄长被刘玄杀害,也是你先祖孤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