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咣当
棕榈木的黑色边框斜倾着从漆白楼梯一阶阶滚落,不到半程就脆弱地从顶缝中裂开,最后分成几块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骇人的声响。
别墅里的人都听到了这声音,面面相觑之后不约而同都打了一激灵。
几秒后,楼梯口匆匆忙忙聚集过来十几个满头大汗的佣人,穿白色工装男女皆有。
大家都有序地围在破碎的画框旁边束手站定,排成的那两排队伍,得比超市货架上的食品还整齐。
他们都死死地低头垂眼,颤抖的双手交握在身后,甚至来不及拂去额头的薄汗,仿佛如此便能抵挡住眼前的洪水猛兽。
这时,楼梯上有了声响。
忽远忽近的传来了,那清脆又轻盈的铃铛碰撞声。
相隔三秒,声息声起,极有规律。
佣人们身子更是僵直得厉害,十几人的呼吸声也越发稀薄。
大概有蜂鸟振翅第825次那么久,一只葱白如玉的手才轻点着扶上象牙白的楼梯扶手。
不过只有一秒,那手便嫌弃地收了回来,后又与另一手缓缓交叠拢在胸前。
那清悠的铃铛声在脚面完全触地之后便归为平息,依旧熨帖在脚踝处,整日和那踝边细骨缠缠绵绵。
楼梯边穿着白色花边睡裙的少女仰着细嫩白皙的脖颈,抖了抖自己落肩的卷发。
蜷缩在瓷白的侧脸旁边的碎发被过堂风捧起,跃上明媚的眼角匍匐着。
时是阳春三月,江蔻吐出的气息是温暖又湿润的,眼底汹涌的河流却泠然又十里冰封。
那张嫣红的嘴唇明显消极怠工,让底下的佣人们等了又等才舍得上下相碰,刚听来这么一个故事。
有一只贪婪的老鼠,偷了油,却伪装成了乖顺的小猫儿,掩人耳目地混在猫儿堆里。
这只老鼠呢,十分地聪明,伪装得很成功,很久很久过去,谁也看不出他老鼠的身份,直到
她说完这耐人寻味的开头,轻笑着继续说下去:直到某一次偷油的时候,他偷完油忘了擦嘴了,那香香的气息飘啊飘,一只漂亮的小猫儿闻到了。
她细细地描绘这个故事,压低自己的嗓音:漂亮小猫儿一把就抓住了这只偷油的老鼠,它对老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