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御书房。
萧度批完一摞奏折,望了眼窗外的夜色,风摇枝叶,月上中天。他问:周婕妤呢?
泉安道:婕妤今儿身子不适,来不了。
萧度搁笔,皱了眉头,她月事不是月初来的,怎么不适?昨晚还好好的。
泉安隐晦道:今逢十五,太后娘娘留了婕妤单独说话。
萧度了然,估摸两人私下偷欢的事情传到太后耳中。他起身,朕去周蔷那边看看。
陛下。泉安跪下,如实禀,婕妤叫人传话过来,感染风寒,怕过了病气给旁人,最近一段时日宫门上锁。若陛下需要,请您移步宫中其他娘娘那边。
萧度顿步,语带嘲意,她倒是个听话的!
泉安心道,那可不是,太后在潜邸时,就是位笑里藏刀的主儿,府上谁人不怕。
他照例问:陛下看看,您想去淑妃娘娘还是德妃娘娘那儿?后妃先以位分的高的提,准没错。
萧度摇头,朕去周婕妤那儿。他挑了挑眉,染了风寒,怕过病气,朕偏要瞧瞧去。
陛下。泉安提醒,婕妤宫门上锁了,您去了怕也不给开。
萧度瞥他一眼,朕什么时候说要从大门进了?
您、您该不会泉安一言难尽,翻墙去吧?
*
一连伺候萧度半个多月,周蔷终于得闲,舒服地在殿内泡个澡。
婕妤宫里不比过去贵妃的瑶光殿,有偌大温暖的汤池,她用浴桶盛水放上花瓣,将身体埋入其中。
比起宫女的待遇真算好多了。
除了在萧度那儿受的委屈。
旁人说她媚惑皇帝,太后认为她不知分寸,可谁知道,她劝诫萧度不止一两回了。
头一回提雨露均沾,他插科打诨过去。第二回说,他训她贤妃气量,不做皇后可惜。第三回刚起个话头,嘴里被填上口塞,只能呜呜呻吟,跪在榻上狠狠受罚。
上完也不管她,接连几日,让她撑着酸软的双腿,大半夜回婕妤宫里。晚上秋风萧瑟,体内的精水边走边顺着大腿往下淌。
没有比这更折辱人的了。
侍寝宫女承过欢后,皇帝还给个偏殿歇歇。
她名义妃子,实则是他泄欲的器具。
一滴泪快落下,周蔷掬水泼了把脸,有什么可矫情的。他们之间本就是交易,她提供身子,他给她荣光。
她该做的,是在他没腻之前,为家人争取更多利益。
嘭,窗边传来一声响动,周蔷抬头,一道人影从窗子里闪进来,她刚想尖叫,便被来人捂住嘴巴。
萧度食指抵唇,示意她不要出声。
周蔷点点头,水洗过的眸子瞅着萧度,红唇贴他手心吐出两字,陛下?
柔软的两瓣唇肉滑过手掌,萧度眼神一暗,视线顺着她纤白的颈子下移。
周蔷半个胸脯露在水面,瞧见他不善的目光,忙低头掩胸躲进水里。
躲什么?萧度饶有兴致地笑,松手转身关上窗户,你身上哪一块朕没看过、没摸过?
周蔷假声轻咳两下,小声问:陛下怎么来了?
怕今晚有人哭鼻子。萧度盯着她泛红的眼圈。
周蔷垂下眼睫,陛下开玩笑,臣妾才不会哭。她侧头,眸光瞟向屏风后的内殿,陛下先去里边喝杯茶,蔷蔷等等就来。
不要。萧度站定,眉目含笑,隐带几分风流,朕偏想看美人出浴。
登徒子周蔷轻啐,忸怩一会儿,长发遮胸地站起,去捞旁边木架上搭着的棉巾。
萧度过去一手揽住周蔷的腰肢,拿起棉巾往她身上一缠,一下将人打横抱起。
陛下周蔷软软地叫。
婢女不在,朕伺候你。萧度比平日多了些温存。
哪敢劳您圣驾。周蔷嘴上客气,赤裸的双臂圈上他的脖子。
萧度将人放在小榻上,拿着干燥帕巾给她绞头发。
周蔷眼皮半阖,思考着怎么询问萧度夜来婕妤宫。进殿是翻窗的,想必进院也是翻墙的。
他少年本不是个规矩的公子。
现在当了皇帝更是深沉无常,万一问话不对,他又甩脸子。
正在低忖中,没想到他先开了口,母后今儿留你在兴庆宫说什么了?
没什么。周蔷不提过程,只说结果,蔷蔷最近身子不太好,需要居宫静养,陛下多去其他娘娘那儿坐坐。
萧度绞发的手一顿,移开她的头,站起冷道:周蔷,朕和你说话,你能别提其他人吗?朕要临幸什么人,用你一个小小的婕妤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