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相（2）

    「这也是为什么『食用派』会主张吃掉赤星来获得比较完整的『心』，据说那样做可以破坏『门』。有些鬼甚至相信，既然是神给了我们这样的诅咒，只要打破『门』，就相当于打破了神的枷锁，也相当于战胜了神，所以只要破坏『门』就能成为超越神的存在。当然，那只是流言而已，纯粹无稽之谈，完全没有根据。」

    洛是鬼？波鲁爷爷、哈里尔叔他们都是？但他们明明和一般人完全无异啊！

    「嗯。有些鬼可以创造一种暂时的空间——我们叫『隐世』——那些裂痕就是『隐世』的出入口。在远东的一些文化里，他们会用『鬼隐』这个词来形容不明原因失踪的人，像是被鬼带走了一样。事实上，这个国家很多失踪人口的确是被食用派的鬼带走，带进『隐世』，然后杀死吃掉。食用派这样做可以确保身份不会暴露，因为在『隐世』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除了对生命体造成的改变。」

    而对生命体造成的改变??大概是像死亡之类的？

    他记得父亲在逃跑时本想向路人求救，身体却直接从路人身上穿过去，彷彿自己变成了幽灵，彷彿自己和路人根本不在同一个世界。

    这就是「隐世」造成的吧？

    自己居然是赤星，而且是什么力量强大的特等星??

    他垂下眼眸。替鬼感到难过的心情让胸口鼓鼓闷闷的。

    另外，获得「心」就能使用魔法这件事，也稍微能解释为什么洛和其他人明明没有血缘关係，却生活在一起。身为鬼的洛等人需要赤星的帮助，而身为赤星的小薇等人也能接受洛他们的魔法的庇护，免于遭受其他「食用派」的鬼攻击。

    「嗯，那是化形过后的鬼。得到『心』之后，除了『门』不会成长以外，我们有的可以变化型态，有的可以使用??类似『魔法』的东西。」

    旭想起碎玻璃声，还有以自己为圆心荡出的空间涟漪。被涟漪扫过的地方，例如地板上或墙壁上的大洞、碎石，全部都恢復了原状。

    「接吻也可以让我得到『心』。」他说。

    小薇他们也是赤星？是他们一直在帮助主人抑制「门」的成长吗？

    那个将金发女人和父亲砍成两半的的奇异裂痕。

    互利共生的关係造就了现在这个大家庭。

    想到这里，小薇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脑海中。他想起之前问起洛为什么喜欢赤裸着身体抱着自己睡觉时，小薇回答那是在「充电」。

    他还有些处于惊讶之中。

    那大概便是「隐世」崩毁、一切回归现实的瞬间？因为在「隐世」里对国家剧院造成的破坏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所以「隐世」崩毁的时候，国家剧院便自己復原了。

    变化型态？魔法？

    「你大概是一年前『诞生』的。我记得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外面下着暴雨，我刚到家，就闻到一阵很浓的赤星的味道混着风雨出现，哈里尔、修他们所有

    旭想到洛在他周围创造的保护光柱，斩下怪物头颅的光刃，能让人瞬间移动的光幕，还有哈里尔吹了几声口哨，尸体就被大火燃烧精光。

    洛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了，脸凑过去，给旭一个轻吻。

    一辈子？

    不知道不同程度的肢体接触，主人获得的「心」的份量是不是也有所不同？

    「可以。」

    被这么一吻，旭的脸再度泛红。

    洛说的「一辈子」三个字仍在旭的心头馀绕。

    恍然大悟，旭睁大眼睛看着洛。而洛也似乎预料到前者会是如此反应，眼底带着笑意，捧起旭的手掌，握在手中轻轻搓揉。

    为什么鬼天生必须遭受这样的诅咒？

    如果鬼失去了赤星，或者根本找不到赤星，那不就只剩下死亡的份吗？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旭惊讶得说不出话。

    肢体接触可以获得赤星的「心」??抱着睡觉??充电??

    难得看到洛愣了愣。一会儿，洛失笑，回答：「要一直补充，补充一辈子。」

    「像这样握手，也可以??给你『心』吗？」旭小声询问。

    「那、那些怪物??」

    鬼要一辈子都依赖赤星的「心」，才不会因为「门」扩张得太大而死亡？

    如果拥抱、牵手、接吻都能够给予主人「心」的话，那爱抚、做爱大概也可以吧？

    魔法指的就是那个吧？

上获得更完整的「心」？

    「裂缝??也是魔法吗？」旭问。

    旭细细消化着主人给出的资讯。

    「要??要拿到多少『心』才够用？」

    旭低头，望着自己被洛捧在掌心的手掌。

    旭又一次感到震惊。

    在「隐世」里被杀死，就真的会死。

    「我是鬼。我、波鲁、哈里尔、修、琼恩和露卡都是。小薇、纳比和昂三个人和你一样，是赤星。」

    为什么会有这样不公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