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得君王识我,何教胡虏不除!
王莼正在心中嘀咕着,赵元突然上身一挺,拿起手边的佩剑,戒备起来,几个耳力好的将士也反应过来,悄悄示意身旁伙伴:敌人来了!
。”裴稹忽然插话进来,把司徒骏吓了一跳,连忙抚了抚胸口,小声对王莼说:“我们离这么远,殿下怎么听见的?”
一个月以来,裴稹就在大端与夏虞的边境来回折腾,以商队的身份作为掩藏,联络夏虞境内天枢宫的人。这一次,他在距离沭阳五百里外的夏虞一线峡内设下埋伏,请君入瓮,则是为了见一个人。
裴稹以眼神示意,让司徒骏跟紧王莼,自己也提了佩剑,坐到了王莼身边。
裴稹在民间长大,在朝中本就没什么威望和人脉,他想要在京都立足,必然会受到多方掣肘,所以裴稹毅然离开京都,投身对夏虞的战场,打算在沭阳先建立威信,收服民心,再入朝堂,到时候军功、民心在手,就算朝中那些老迂腐再反对,也不能动摇他的地位。
此人名叫妥木特,他是南成部落的王爷,也是夏虞边境上最大的商贾。夏虞是游牧民族立国,分为大大小小的部落,各部落自由选举出最强大的战士,经由夏虞王庭承认后,成为部落分封的王,负责封地内大小事宜,包括练兵、赋税、徭役、田地户籍、官员任职,在其封地上无所不为,拥有最大的权力。
普通大端人不知内情,以为并非勇士的妥木特能当上王爷完全是因为有钱,裴稹却知道,他是夏虞王庭太后的情人,多年之前,偶然从一位世外高人那里习得寻金之术,能够探知百尺之下有无矿脉,为夏虞王庭找到了不少产量极丰的矿脉,因此受到夏虞皇帝的重视,在太后的推举下,被封为“南成王”,接管了夏虞对大端的所有和市。
王莼在得知裴稹想要亲自潜入南成部落,暗杀妥木特之后,差点以为他疯了,只是钱荒之事王朗多次在家中提起过,朝中大臣想过无数办法,都无法缓解,王朗也认为缓解钱荒的关键在于夏虞,希望文惠帝能够派出使者与夏虞和谈,恢复两国互市,都被文惠帝拒绝了。王莼知道裴稹的想法并非异想天开,但亲身入险境,对于一个太子而言,还是太冒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应该还有一更
此次他们在一线天露宿,遇上夜袭,并非迫不得己下发生的意外,而是因为裴稹的“孤刀”战略。
小将本就发愁,见他大声嚷嚷,更是不耐烦,用力踹了赵元一脚, 道:“你叫我饶命?我还不想死呢!小小商队, 竟有这样的本事,灭
如果不能尽快恢复两国的交易,从夏虞补充金银、战马等物,大端的钱荒会越来越严重,战马的血脉越来越劣等,不再适宜上阵作战,大端军队的战斗力会因此大大削减,到时候,在双重压力之下,夏虞一路南下,大端必定毫无抵抗的能力。
风声鹤唳,远处传来刀剑交击的声音,火光升腾,照亮了峡谷内地狱修罗般的景象,小雨淅淅,血流成河,裴稹于乱军之中镇定自若,提剑杀敌,王莼跟在他身后,被司徒骏牢牢抓着,忽然有了一丝莫名的感觉。
裴稹转头看了一眼赵元,后者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突然开始惊慌尖叫, 冲到小将面前跪下, 颤抖着求饶:“军爷饶命,我们商队只不过是领了妥木特大人的盐引,运盐到南成部落售卖的, 我们只有几袋盐, 全都给你们, 求求军爷饶我们一命吧!我家公子若不能安全回家,东家肯定会派人杀了我爷娘子女的!”
妥木特所在的南成部落,因为面对大端,得到了王庭的最大重视和支持,部落王的产生和稳定,也都会受到王庭的监督,商贾出身的妥木特,能够稳坐南成王之位长达十五年,自然有他过人的本事。
夏虞立国多年,当年稳固的分封制早已分崩离析,封地上王爷一手遮天,推举何人完全是他们一家之言,渐渐的,也就变成了世袭制。很多时候,部落王对封地百姓剥削过度,便会成为群起而攻的对象,一时改天换日,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惩治乱象。就这样,各大部落不断内耗,往往一个部落王做不了多长时间,便会被篡位,新一任上位,又是一轮新的争斗。
经过一番激战, 裴稹等人佯装受擒,被夏虞人围在一起, 为首一个带令信的小将愁眉苦脸,看着损失大半的甲队,他们的头领暴虐易怒, 若是知道甲队的精锐被一个商队打成这副模样,定然要治他一个死罪。
大端境内金矿银矿极少,且在深山老林之中,不易发现,夏虞的廉价金银对于大端来说,是缓解钱荒的一味解药。但是,妥木特接手南成部落以来,不断以各种手段挖走大端手工艺者和农民,给予他们田地俸禄,以求得到大端的各种手工艺,比如煮盐制茶、养蚕缫丝、烧陶制瓷、铁器木器等关系民生的工艺,他们现在不仅不需要从大端购买这些东西,反而开始严格限制两国的商业往来,去年一年,边境和市赋税不过十万两,只有两国交易最高峰时期的百不足一。
第72章 无双辩才
怎么听见的?还不是因为我故意大声说话,让他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