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尉迟将项链取出来,然后拢起她的头发帮她戴上。窗外夜色溶溶,他的温柔在这一刻格外明显。“还有两周就要过年了,今年……”周尉迟话音未落,忽然及时收住了声。潭底的温度也在一瞬间褪去,冷冷的盯住了她白皙的脖颈。不过片刻,温情的气氛便消失殆尽,许南汐注意到他的目光,本能的有些心虚。因为他盯的那个地方,在不久前被傅廷宴吻过。周尉迟俊脸背光,沉浸在一片黯淡的阴影里,所以显得格外冷。他双目发红紧紧盯住她,目光宛若毒蛇一般阴鸷,透着藏匿不住的冷意。许南汐被他这样看着,心里涌上了一丝惧怕。周尉迟双手用力,掐住她的肩膀狠狠一推。她猝不及防,重重摔在了沙发上。沙发厚软,摔上去倒也不疼,但他的怒气如此磅礴,她是能清楚感觉到的。周尉迟眼底的光越发冷冽,连声音都是冰的,“我们才几个小时没见而已,你脖子上就多了两枚这么明显的吻痕,许南汐,你都背着我做了什么?”许南汐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她知道傅廷宴吻过她的脖子,但她没想到周尉迟会半夜突然来这里,更没想到会买了条项链为她戴上。所以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她的预料之外的。
她紧张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想要解释,可怎么解释呢?证据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尽管他们到最后没有发生什么,依照周尉迟多疑的性子,肯定也不会相信。许南汐思绪繁芜,一想到车里发生的事就抑制不住的心虚。周尉迟弯腰坐下来,颀长的身子往后倚,上半身完全陷进沙发内。他摸过烟盒点了根烟,盯着她过分慌乱的脸色,眼中的冷厉越渐浓郁。“我……什么都没做……”许南汐低着头小声解释,“就是傍晚的时候,傅廷宴来找过我。”她深知撒谎没用,周尉迟是堂堂市局的局长,搞刑侦的,岂会被人三言两语蒙骗过去?所以,与其撒谎被拆穿惹得他更加愤怒,还不如主动坦白。周尉迟眸光很深,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他的眼底,“然后呢?”“然后他将我拖上了车想要来硬的,但最后在枪口的威胁下放弃了。”她这次说话的语调很正常,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吞吞吐吐,眼里也是一片坚定。许南汐是他一手养大的,周尉迟知道她不擅长在自己面前撒谎,所以在看到她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跟傅廷宴什么也没有发生时,他眼里的疑惑渐渐消退了下去。他抽了口烟,询问的声音略带沙哑:“具体做到哪一步了?”“就是你看到的这些,他吻过我……然后被我推开了。”许南汐说着,摸了摸自己颈间被吻过的地方,都已经这么久了,温度还是滚烫。周尉迟没有再问,目光穿过缭绕的烟雾,落在远处。细长的香烟缓缓燃尽,他脸上的阴戾也渐渐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