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言下了课已经是八点多钟,她和沉逾白在电话里约好,八点半在西门见面。
艾言赶到西门时,沉逾白懒散地斜靠在路灯下,有一个女生仰着头,小心翼翼地在搭话。
沉逾白听得不算认真,偏过头看到艾言来了,跟女生说了两句什么。
那女生尴尬地看了一眼艾言,小跑着离开了。
“你喝酒了?”艾言走近,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烟酒气味,不算难闻。
“嗯。”疏朗的月光下,沉逾白缓慢眨了眨眼睛,“我搬了新家,就在杜若花园,你要去看看吗?”
“新房?你自己买的吗?”艾言瞪大眼。
沉逾白点了点头。
艾言简直要星星眼了,居然是江城的高端小区杜若花园!但是大晚上的,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察觉到艾言脸上的犹豫之色,沉逾白眼底划过一抹阴翳:“对不起,是刚才发给你的图片吓到你了吗?我没有恶意——”
“不是。”艾言急忙否认,“我是想去的!图片也是我想看的!你不需要跟我道歉。”
沉逾白笑了一下:“你喜欢就好。”
路过校园超市,艾言说她要进去买一瓶水。
沉逾白不置可否,陪她一同进去。
艾言想到沉逾白喝了酒,胃里肯定不舒服,于是又从货架上拿了一瓶椴树蜂蜜。
正在沉逾白弯腰从冰柜里拿水时,她闪到日用品货架前,随便拿了一盒避孕套握在手中。
到了杜若花园,艾言发现这盒避孕套买得有些多余。
沉逾白进门换了拖鞋就歪坐在沙发上,让她自便。
艾言转了一圈,房子很大,格局也不错,只是装修风格是妥妥的欧洲宫廷风,纸醉金迷的,跟沉逾白清雅的气质似乎完全不搭。
她回到客厅,沉逾白双眼紧闭,眉头无意识地皱起,纤细的睫毛垂下来,平时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感荡然无存,显得任人揉搓。
艾言刚才买的蜂蜜派上用场。
她又用烧水壶做了一壶水,待水晾凉,冲开蜂蜜让沉逾白喝下。
艾言从卫生间接出一盆温热的水,将毛巾浸湿再拧干。
“端端,我帮你擦擦身上。”她轻轻说。
沉逾白胳膊搭在额头上,遮挡住光线,下颌含住,眉宇舒展,那样子比刚才好受一些。
艾言拿起毛巾,一点点擦拭他的脸颊。
她的视线落在沉逾白系得一丝不苟的条纹衬衫上,她吞咽一下嗓子,一粒粒将扣子解开。
衣衫渐开,锁骨、两片沟壑分明的胸肌,两条艾言先前见过的人鱼线收拢至西裤中,六块腹肌排列整齐,像是最丝滑甜美的巧克力。
她的毛巾染指他胸膛的每一寸肌肤,看着他白皙的肌理染上水迹变得细润,呈现出瑰丽的粉红色。
艾言忘乎所以起来,她借着擦抹的动作,手指不经意间蹭过沉逾白块块腹肌,很有弹性,软软的像是果冻。
她继续往下,被冰凉的皮带扣挡住。
艾言没思考太多,伸出手就想将它打开。
“我自己来。”沉逾白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惊得毛巾都掉了下来。
他迅速起身,逃离似的走进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淙淙的流水声。
艾言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四面八方照射过来的明亮灯光让她无处遁形,刚才被沉逾白钳住的手腕现在开始红肿,她从小皮肤就比较敏感,沉逾白不需要她照顾,她在这反而让他束手束脚吧。
她就这么呆坐了几分钟,忽然如梦初醒,想找纸笔给沉逾白留个字条,她想走。
艾言做寻找状,但沉逾白似乎搬到这里不久,生活用品都不全,更别提什么本子、签字笔了。
她只好从自己的包包里抽出一张纸巾,展平放在茶几上,她又拿出一杆眉笔,小心地在纸巾上写下——学校有点事,我先回了。
她反复读了几遍,总感觉语气有点生硬,像是在发脾气。
她又拿出口红,在右下角画了一颗小小的爱心,以示自己没有不开心,只是学校真的有事而已。
男生通常洗澡都很快的,她没时间墨迹。
艾言把纸巾放在显眼的位置上,拎起包包,轻轻地合上门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