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gungun红尘，芸芸众生皆苦

    林成念一直没说话，难得也没踢桌子砸东西，最后他站起来说：“阳子，一直也没明说，但今儿我话撂这儿：樊季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樊季很庆幸自己是个医生，天天戴着口罩也并不违和。每天按时出诊按时寻房，就是大会小会全不去，无非是仗着彭康年惯着他。

    郑阳继续戳心窝子，戳林大的，也戳他自己的：“海棠？老子要不是想来弄死你，绝逼不再往这里边儿走。你知道老子昨儿费了多大劲儿才从赵云岭手里给他弄走吗？你个臭傻逼。”

    “樊季要结婚了，娶个女的，王霁尧他妹，傻逼你都不知道吧？”郑阳邪笑着，继续给自己发小心窝子捅刀：“也是，樊主任肯定不会告诉你，他恶心你嘛，林成念啊，他就是宁肯犯在姓王那傻逼手里都要跟你我撇清关系你他妈知道吗？”

    林成念傻眼了：“你说什么？”

    彭老见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小樊，你要娶老王家的？”

    樊季没话说了，听着这么不着调的话他却没法儿厌烦这个女人，她早晚有一天能想明白，最终能去找自己的幸福，那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离开她，绝不给她当绊脚石。

    樊季陪着王霁云吃饭、看电影、逛街、跟朋友聚会，全方位做着一个男朋友应该做的一切。王霁云有时候会去亲吻他，他默默地接受，强忍着不适，心里还会感谢她的克制和理解。

    自从彻底彻底撕破脸，那几个人就没再出现，樊季知道这并不正常，却乐得不用去面对任何一个，他都被他们掏空了，什么也给不起了。

    彭老不住地点头，最后喊住樊季：“孩子，不管怎么着，337彭叔说了算，这儿永远都给你留位置。”

没好意思想独占那老骚货，你们丫一个个一肚子三国？告你，没门儿！他是老子的。”

    “是你妈逼！他承认了嘛？我承认了吗？”

    “老子管不着你们丫承不承认，樊主任喜欢的是我林成念，玩儿蛋去吧你。滚回去老老实实当爸爸吧。”林成念笑得有点儿得意忘形，他心里是扭曲的胜利感，不管怎么着，他没操出和崽子来，他觉得他比郑阳有优势。

    樊季背对着彭康年，眼泪忍不住掉，他点点头，努力克制着哭腔说谢谢院长。

    林成念笑：“阳子，别说哥看不起你，你现在这操行跟我争？”

    郑阳看着他那挫败的样儿，心里竟然升不起那么一点点快感，他坐在林成念边儿上，俩人傻逼似的就这么坐着，没烟没酒没小情儿。

    王霁云用自己的方式不遗余力地对樊季好，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有用的没用的，贵的便宜的，但凡她自己喜欢的，或者是觉得适合樊季的，大包小包地往他宿舍拉。

    郑阳苦笑：“说出来了？也好，大家都痛快。”一边儿说着他也站起来：“那么，各凭本事。”

    “林大，你想过吗？要是赵云岭真对他有想法了....”郑阳把脸埋手里，闷闷地说：“我他妈都不敢想。”

    今天，他陪她试拍婚纱照的服装。

    这是一家私人开的成衣店，专门做婚纱礼服的，听说老板娘有背景，还颇有那么点儿小才情。王霁云显然跟她挺熟，挽着樊季就介绍说叫春儿就行了。

    只是她越这样，樊季心里越乱，他什么都给不了她，甚至一场正常的性爱都是奢侈。他不止一次跟王霁云谈过，可姑娘真是语出惊人，她说樊季，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对你好，再说我这么漂亮，家里又厉害，你说不定也能喜欢上我，性向是可以变的！

    彭老一劲儿叹气：“小樊，这样你以后不会幸福的。”

    樊季点头。

    郑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林成念，你狠，你牛逼！你他妈少臭美了，他要结婚了你知道吗？娶王霁尧他妹。”

    樊季搬进了337安排的青年宿舍，招待所的规格，50平的房间，他一个人足够了，可现在楞没下脚的地儿了，全是王霁云给他买的东西，光衣服恨不能就半个屋子。他有时候拿着这些个衣服发愣，在他看来都差不多，跟齐扬给他买的那些肉眼几乎不可见差别。王霁云就兴奋地给他搭配，说他穿这个也好看，那个也精神，可就是这么买，却从来没逼他必须穿。

    樊季摇摇头：“我就是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毕竟我是同性恋。”说着他就站起来，恭敬地鞠躬：“院长，麻烦您照顾好我爸。”

    林成念无话可说，郑阳说的，每一个字儿都没错。

    等他走了，彭康年闭着眼叹气：“小正啊，你造的都是什么孽啊。”

    郑阳也笑：“林大，别说我没提醒你，让女人生孩子这条道儿，咱们都跑不了，我反而比你占优势，孩子生出来了，我能逍遥好久，认真追媳妇儿，你不行，即便追上了，还要经历一次跟老子现在一样的事儿。”

    林成念霍地抬起头：“什么？.你....什么意思？”

    林成念颓然地松开手，颤颤巍巍地骂着一声声操，瘫在沙发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出裤兜里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