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
“娘亲,闪开!”
“这般火大作甚,你那两个爹,不都是畜生?哼,主仆二人,皆是薄凉无心。还不快点把剑捡起,继续练!”洛奎喝骂几句,鞭子又挥舞起来,觉得口干,再抿茶时,茶杯竟是空了。
老者无愧魔头之称,对敌之时不留片情,这一掌尘沙要是打在盛怒之下全部真气聚于见心上的纪晓龙,只怕又是要仔细休养几天。
纪晓龙尴尬的收起小意,拿着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那藤鞭,害怕发怵,悄悄往后倒退一步。却是又踩到了茶壶碎片,低头叫苦不跌。
“我剑法好着呢。”纪晓龙兀自不服,道:“我与那黑狼起初对敌,也未曾输他几招半式。若非后来他功力猛进,怎么可能胜我。”
空中,纪晓龙面朝坐着的洛奎,依然一脸怒容,手中见心不改去处,直指洛奎天灵,竟是打算杀了洛奎。
当时心里急怒,那晓得那么多,现在看看,这茶壶如此精致,材质通透美观,想想姥爷身份,估摸着怎么也是绝世之宝一类的东西,就这么被自己砸了
等到洛蝶彻底没影,洛奎还是坐在藤椅上,只是死盯着纪晓龙,不说话。
抬头一瞧,满头银丝挽了个简单发鬓,那一脸皱纹,正是纪氏未亡人洛蝶。
洛奎看着那通明见性壶的碎片,欲哭无泪,又想起纪晓龙那阴损的借力打力的小手段,怒骂道:“年少无知个屁,赶紧给老子滚出去,不然连你一起打!去去去!快去!”说着他不耐烦的连连挥手,洛蝶无奈,瞪了还在傻笑的纪晓龙一眼,走了。
忽听一声剑啸,洛蝶被一股柔劲带离原地,轻飘飘坐到一旁花坛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昏昏老眼就看见纪晓龙满脸通红,手中见心直刺洛奎脑门!
叮。
“你也知道是早前,现如今你也配拿这柄通明见性壶?”洛奎伸手作势就要给洛蝶一个耳光。他虽然年纪大,可外表却是中年健壮的汉子模样,而洛蝶虽是他一手养大的女徒,可如今面貌如老妪,行将木就般又是个半瞎,这一巴掌挨结实了,怕是要昏死过去。
见心剑抵上洛奎两指,在方寸间弯如一盏新月,仿佛时间放缓,洛奎另一手悄然立起,带起地上尘沙,朝纪晓龙胸腹糊去。
洛蝶站起身,道:“师傅,龙儿年少无知,还请宽待些。”
洛奎气笑,又觉欣慰,手掌一抚,将纪晓龙像左推去。
洛蝶将茶壶放下,低声小意道:“早前,一直是我侍奉师傅饮茶的。”
可就在招式用老之时,他才心头一颤,自觉不妙。果然,头上,纪晓龙露出狡黠笑容。
纪晓龙心中大怒,不喜欢洛奎这样骂自己父亲。但也知道自家父亲那所作所为,确实有些禽兽不如。
洛奎翻了个白眼,骂道:“臭不要脸的东西,还觉着别人内力比你深厚了。我呸,你身上最强的地方就是内力一处。真以为你那没良心的畜生爹没留点底子给你?只是一直攒在你身子里,现今就看你自己如何取用罢了。”
见心化作的新月刹那崩直,纪晓龙整个人朝着空中弹去,洛奎落在指上的力道反而给了这小子借力,让他躲开了那尘泥杀招!
那一抚的威力已到,纪晓龙被他挥退出去,可是剑上却带着别的东西。
洛奎面无表情,心里已经想好等会该去调配什么药膏,来炮制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纪晓龙捧着手,倒吸一口凉气,怒道:“姥爷,你真打算打死我啊?”
啪啦啪啦一阵细碎。
他正要喊那青儿丫头,却听水流汩汩,有人为他续上了杯。
洛奎捂着自己的心肝,差点没气闭过去。他指着站在那擦去剑上茶水的纪晓龙,半天说不出话来。
地上,那柄他最爱的通明见性壶,碎的不能再碎,纪晓龙还特意装作不经意的一踩,把温润通透的碎片混的脏七脏八。
“练剑专于一个勤,一步一个脚印。似你这样,怎么学好剑法?”洛奎抿了一口茶,懒洋洋道。
却见,纪晓龙脚尖一点。
足足缓了好一会,洛奎才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洛蝶,挥挥手:“行了,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和这小子说。”
洛奎坐在不远处,手上拿着藤条,见纪晓龙耍赖偷懒,又要一挥。纪晓龙连忙闪躲,啪的脆响,他原先所站地方顿时一道深印。
“龙儿,不可造次!”她顿时大惊,想要起身拦住纪晓龙无礼,却一时无法动弹。
洛奎再想变招却是来不及,猜到纪晓龙意图的他大叫道:“小子,你敢!”
洛奎看着自己这个最疼惜的女徒,只觉得眼睛发刺,见她手中提着的那枚温透茶壶,骂道:“贱骨头,这东西也是你能碰的?”
“哼,来得好!”洛奎冷哼一声,坐在原地未动,打向洛蝶的那一巴掌款款收回,以肉指为剑,直冲见心剑尖,打算来个对剑。
这一对招只发生在刹那,洛蝶起身,嗔怒的看着纪晓龙,连连向洛奎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