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入方过,已近黄昏,在最后一缕柔和的西斜中,景之谦神情轻松,甚至脸上带着一抹温柔与笑意,正心情愉悦地向前方走去。沿途精致华美的亭台楼阁,丝毫不能挽留他的脚步。
一路上的侍从婢女看到那个向来以冷淡示人的俊美少年此时柔和带笑的神情,都难掩惊讶地露出一副吃惊的模样。纵然他们在府里侍候了不短的日子,早已得知他并非冷漠之人,也难免不习惯于他此时的笑容。侯爷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跟在景之谦身后的清秀侍卫见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他们立时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不敢去打扰侯爷。
景之谦没有理会他们的小动作,径直走入主院的正房,对正坐在圆桌边、将将放下筷子的年轻男子脸上那微弱的诧异神情视而不见,扫了一眼一旁侍候的侍女们:“都下去。”
在最后一个人出去并关上房门后,景之谦一把拉起那个年轻男子,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大力地咬上他的唇,用力地研磨、吮吸、撕咬,弄得啧啧作响。
那年轻男子,也就是景之诤,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唇上的微痛。他一愣,然后唇角勾起,微微一笑,反而神情自若地主动把唇送上,微张开双唇,伸出舌头轻柔地抚弄景之谦的唇,和他那正在啃咬着自己下唇的牙,温柔得似在安抚,然后上了双眼。
景之谦看到他那副全然信任自己的样子,不由得更激动了。他的手加重了力气,让两具身躯紧紧的贴在一起,不留半分空隙。他的舌抚过对方的薄唇,然后勾上他的唇尖,似在半空中飞舞。过了一会,像是玩腻了,用力顶着景之诤的舌,一起探入他的口中,在他的口中毫不客气地攻城略池。舌头重重地扫过景之诤敏感的上颚,带起一阵颤栗。感受到景之谦极具侵略性的动作和气息,景之诤心中一颤,双腿不由发软,连忙伸出双手揽住景之谦的脖颈,把自己挂在他的身上。
景之谦看到他两腮嫣红,双腿发软的样子就忍不住调笑他:“怎么?吻了这么多次了还是这般忍不住?”
景之诤毫不在意他的调笑:“还不是因为你?别闹我了。”
说起来,景之诤还是景之谦的嫡亲兄长呢,只不过自景之谦第一次看上他说就被景之谦大灰狼叼走了而已。
其实景之谦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景谦。景谦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风流浪子,他在现代时可是过得非常潇洒,生在大家族中,家财亿万计,喜欢他的俊男美女一大把,虽说作为一个他还是不被社会总体接受,但他在这个圈子里的生活如意快活,即使他的男友总说他冷漠无情,他也不觉得如何伤心,最多只是让他们变为前男友而已。所以,作为一个人生赢家,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穿越的需要。。
然而,总是事与愿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他突然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下方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华美宫殿。他辛辛苦苦挣扎了好久才飘到地上,突然一阵女子的凄厉叫喊声传来,他吓得抖了一下,发现声音是从面前的一间屋内传出,而许多侍女打扮的人正紧张的端着水盆进进出出,而屋外庭院中,一个身穿金龙纹白袍的英气男子正在紧张踱步,他旁边站着一个面色不安、快要哭出来的三四岁的粉蓝色衣服的俊俏小男孩。
看来是有人在生产,应该是那个白袍男子的妻子吧。景谦看着这电视上才会出现的场景,有些惊奇。他正想继续看下去,突然有一阵吸力从屋内传出吸住了他把他吸进屋子里,而他却丝毫不能挣脱。他成为了屋内那个即将成为婴儿的胎儿,后来得了个大名,景之谦。
他就这样成长着,当初那个白袍男子是他的父亲,名景晢,为当朝皇太子。那个发出凄厉喊声的女子其实是个温柔可亲的母亲,名俞瑜,正是太子妃。而那个快要哭出来的小团子,却是大他三岁的嫡亲长兄。他还有个大他两岁的嫡亲二兄,不过那家伙最是喜欢爬树捉鱼,还总是喜欢拉着他一起玩,弄得他一身灰。
他现今生活在一个辛福的家庭中,父母慈爱,祖父母对他们也很好,兄长们也很可爱。他虽不至于乐不思蜀,完全忘了现代生活,可也感觉在二十一世纪的点点滴滴宛若梦境,正在逐渐离他而去,而他所穿到的世界,盛朝,它的一点一滴,都无比清晰。
然而,命运再次作弄了他,在他四岁时,他的父亲,那个温和又强大的父亲,在一次无比寻常的与胡人的战役中中了暗箭,不治身亡。他的温柔美丽的母亲,在父亲的葬礼后,伤心过度与操劳过度,竟病倒在床,辗转于病榻之间,最后病逝。
这怎么可能?但事实就是这样。在皇祖父惩治了加害皇太子的内贼后,九岁的景之诤就以他幼嫩的肩膀,扛起了本该由父亲担的责任,成为了皇太孙。景之谦只得看着他一步步地从当初那个俊俏爱笑小正太成为了现在这不苟言笑的冷峻的晋端王。
期间景之谦和他一起扛着这维护晋王府、维护这个家的职责,在皇祖父病重、景之诤太孙位被废、新皇登基的人心惶惶之际艰难地支撑着。
顺其自然地,他们彼此产生了超乎寻常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