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以後,许晋把阴茎在他的臀上抹了抹,两个被掐红的臀瓣上出现了红红白白的湿迹,怵目惊心。许晋穿上裤子後递给他纸巾,成唯善便站着把身子转过去,撑着桌角背对着他弯腰擦拭起私处。
许晋看白色的纸巾出现在他双腿间的缝隙,擦拭的时候前後慢慢地挪动,离开时沾满了鲜血,象徵一样宝贵的东西刚被自己摧毁,他感到了一丝变态的快感,「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这样我会更疼你。」
成唯善让男人的手臂拥抱自己,满是泪痕的脸蛋埋在他的肩上点了点头。
忽然之间,在这个男人——他以为自己会依跟随一辈子的男人怀里,他的眼框中有一种想流泪的酸楚。
双腿间传来的刺痛让他终於明白了何为做爱,而他觉得很......失望。这就是小说或电影里描述的性,天雷地火,男人们彼此杀戮甚至为此发动战争,女人们费尽心思改变外表,就是为了方才自己所经历的情事。
令成唯善失望的不是疼痛,而是那份从头至尾与人如影随形、甚至叫人心痛的空虚感。许晋快射精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终於也要到了,他趴在桌上忍耐着那个部位被加速抽插的疼痛,并且咬住下唇用意志逼迫自己的身子接纳与包容许晋的横冲直撞,他想感受和对方一起到达那个快乐的地方的幸福感,然而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许晋在他身上低吼一声,连续几下意义不明的狠抽猛送,便结束了。
事後,成唯善有点惶然地看着许晋,一股说不清的冲动,他把脸凑上主动而生涩地亲吻了他,好像这能让他安定下来。刚征服的对象这样撒娇很撩动许晋,他把实习生顺势搂到腿上温存调情一番。性是必须品,但许晋还是很享受恋爱的感觉,就像享受美食,只喜欢那感觉而不是美食对身体的负担。
然而不到五分钟後,许晋的手机来了一则讯息,一看见送件者的名字眼睛一亮。送件者是和许晋关系暧昧不清的某位女议员——别以为女政治家就一定都长得很爱国,也有漂亮的,这个女人的聪明没有因为她的美而削减,反而生出一种光环,让许多男人愿意为她鞠躬尽瘁的光环。「今晚来我家吧。」女人如此写着,意思不言而喻,许晋和她你来我往已久,她终於肯了。
许晋是个百分之九十八精虫不孕的男人,机率和保险套一样。日後女人会给他一个儿子,他一开始不信,指控她自己在外头乱搞,但生产完的女人在电话那头用不可思议的冷静告诉他:「他长得和你一个模样,你看了就知道了。我明年要竞选,有天我还会当上总理,我不可能养这个孩子。这不是求助,消灭一个婴儿还不简单,但许晋,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他的诞生是个奇蹟,这会是你唯一的子嗣。」当上总理和杀死儿子这两件极端的事被这女人放在一起说得自然不过,许晋自己也是个成功人士,但他当时深感这女人一山还有一山高,是个沉迷於权力游戏里的变态,接回命差点不保的儿子,他和她的联系也断了乾净。
一个他儿子的母亲,一个他儿子日後的媳妇,这天可说是许晋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许晋为今天的发展膨胀着雄性的成就感,摸摸成唯善的脑袋,说道:「时候不早,也该回家了。」
「嗯。」成唯善将衣服穿好,步伐有些怪异,下体疼痛让他走路时腿不由自主地像只企鹅,走到门边时,小声地问:「许先生,一起走麽?」
「我还要工作,你先走。」许晋本来头也不抬地忙着传讯息,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太过分,便抬头温柔地笑着说:「宝贝晚安。」
他认真的工作态度很值得欣赏,性事後被这样打发,成唯善没有一丝不满,「那麽晚了,熬夜会不会饿肚子?」
他问得正合许晋的心意,许晋就让他出去买了宵夜,这样一来一往又过了半个小时,成唯善才终於离开公司回家,下面那处不住隐隐作疼,还流着残余的血和精子。深夜里一阵徐徐的晚风扑到成唯善的脸上,他总算能相对有理智地分析方才的事,开始责怪起性爱後感到失望的自己,觉得过於在意自身的快感不免有些淫荡,如果知道自己这样想,许先生心里会多受伤啊?
他知道某些事是需要时间的,谁知道呢?这才不过是第一次,那穴还有点不知好歹,以後多使用就会适应性交的感觉,就如同喝酒,每个人第一次都会失望,但谁会因此就不喝酒了呢。
成唯善懵懵懂懂地在心里下了好几个定论。他仍然充满着希望,相信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所以他有自信还有很多时间去试。或许、或许就像许晋说的,下次就用後面吧,情况会好一些——他还不知道,後面会比前面还惨,许晋每一次都让他很痛,比今天还痛。
现在仍宛若雾里看花,或许日後终有一天,他会等到性交时所爱的男人为自己带来的铺天盖地的幸福感,会明白性爱不只是空洞与苦楚。
现在他才十九岁,等三十八岁的时候,他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