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萧蔓曾经以为柳声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在上大学之前,她从没有怀疑过这一点,甚至没想过离开柳声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她们曾亲密无间,成长过程中的各种初体验都有彼此参与。到头来,萧蔓才明白,没有谁离不开谁,永远也是有时限的。
萧蔓和柳声虽然是同一年生人,但是发育确是不同步的。萧蔓初潮来了之后,身体开始发育,乳房渐渐突出,女性特征渐渐显露出来,而柳声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不点,比萧蔓矮了半个头,且对女性的第二性征一窍不通,经常会说一些让萧蔓脸红的话。那时候,班上已经有很多女生在用卫生巾,一切都让柳声觉得神秘。上厕所的时候,看到萧蔓私处的毛发,柳声一脸好奇的问,为什么那里会长毛啊?明明是很离谱的话,偏偏她还一脸单纯。萧蔓只能红着脸回她,女生都会这样的。柳声没有确切的概念,只是懵懵懂懂的哦了一声,就抛在脑后了。现在想想,那时候柳声真的像个傻子一样。后来初二的时候,生物课学了女性生理知识,这一层神秘的面纱才被揭开。
小时候,床就像一个游乐场,两人每次一起睡觉时,都会把床搞得一片狼藉,要么把被单披在身上当袈裟,要么用双手把被子整个撑起来蒙在另一个人头上,然后连人带被压在身下,看着人挣扎,乐此不疲。后来大了些,萧蔓不再对这样的游戏感兴趣,而柳声还像小孩子一样热衷。在这样一段短暂的时期里,两个人的差异产生了碰撞,萧蔓青春期生理上的冲动遇上了柳声的莽莽撞撞,开启了她们对于身体奥秘的最初探索。
当柳声的身体压上来时,萧蔓不再像以前一样推开和她闹作一团,相反地,内心总有一种欲望在驱使她,想紧紧抱住身上的人,仿佛是想填补一些空白,但又不知道空白在哪。柳声会趴在她身上,手放在她的乳房说,好软啊。胸部传来的感觉让萧蔓既憧憬又害怕,酥酥麻麻,身体变得软软的,那是一种新奇的、从未有过的体验。摸起来好舒服,我都是平的。柳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又抬头看着萧蔓说,小蔓,你的脸好红啊。柳声的眼睛亮亮的,黑白分明,透露出一种傻气与天真,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脸也是红扑扑的。萧蔓从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的嘴巴微微张着,萧蔓的目光自然地落在她的嘴唇上,有一种想亲她的冲动,这么想着,身体已经做出了行动。萧蔓亲了柳声,她紧紧抱住身上的人,嘴唇贴着嘴唇,有些用力,但片刻就分开了。柳声愣愣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目光落在她的嘴巴,又看看她的眼睛,反复了几次,最后试探地也亲了她一口,亲完舔了舔嘴唇,又开始观察她的表情。柳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口腔有唾液分泌,不自觉的吞咽着,又不敢发出声音,见萧蔓没有不高兴的意思,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触摸她的嘴唇,在唇瓣徘徊,动作小心翼翼。此刻的萧蔓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柳声忍不住想要触碰,轻启双唇,将柳声的手指含住,舌头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指腹。柳声的手指被口水浸湿,软滑的舌头拂过,一阵酥麻从指尖传到心口,柳声内心变得无比柔软,对身下人产生了一种无限怜惜的感觉。
柳声法,没有经验的两个人都忘了呼吸,憋得脸色通红,最后不得不分开,还糊了一嘴的口水。
你好像一个傻子萧蔓看着柳声呆滞的目光,嘴角的口水以及红彤彤的脸颊,有些嫌弃地说。
柳声从呆愣的状态反应过来,你才傻呢,这都是你的口水。用手擦了一把嘴就要往萧蔓身上抹。
柳声!你敢!萧蔓故作严肃地瞪着她。
这就是你的口水,都是你的味道,你还不承认。柳声不服气地说,一边擦着嘴,有些委屈地抱怨。
你胡说啥呢,整天就说些不着调的话。萧蔓恼羞成怒,脸色更红了,扔给她纸,嘴上还是不落下风,快点擦干净。
柳声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默默擦嘴,还时不时地偷偷瞥一眼萧蔓,嘴里小声咕哝着,凭啥听你的
你说啥?萧蔓看着这人,越发觉得不太聪明的样子。
啥啥啊,啥都没说。
柳声刚硬气起来,被柳声一瞪,又歇下去了。
在还没接触到互联网之前,柳声和萧蔓接收信息的渠道非常有限,人们对性的谈论总是羞于启齿,俩人对于性的认知则是聊胜于无,最多就是看到电视上男女之间亲亲抱抱。所以,柳声的傻似乎也说得通。萧蔓虽然比柳声要知道得多一些,例如月经,发育等基本常识,但是也仅仅如此了。她不知道,身体有很多处开关,连接着通往快感的大门,而柳声误打误撞地成为了那枚钥匙。打开了她的那扇门,两个人就没办法再回到原地了,毕竟她们还很稚嫩,无法抵抗欲望的驱使。而她们本就亲密,再亲密一点又怎么了,一切发生的既突然又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