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到了吗?”
“我没有碰大小姐。”萧逸迎向萧存的目光,答得问心无愧。
萧逸点头。
“我警告过你,矜矜你不能碰,记得吗?”
萧逸没有再像第一次被警告时那样顺从点头,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很生气。”
思来想去,警司决定严格按照刑法的明文规定来执行本次审讯程序,对萧家这位表少爷进行了一场合法合规、合情合理的审问。
萧存的专用司机开着黑色豪华轿车来接他,本以为直接回萧家主宅,谁知车没过红磡隧道,反而往西九龙方向走,然后拐上了青葵公路,一路疾驰。
手下人见他完全没有出手捞人的意思,也都劝起来,萧董,表少爷不懂事,教训下吃个苦头就好了,真让他进去啊?
萧逸被问得一怔,经历了两天疲劳审讯,此刻他大脑运转过分迟钝,仿佛上了锈的齿轮,彼此磕碰着喀哒作响。萧存问上次,哪个上次?关于什么事情?
哗啦一道
萧逸吐了一口血沫,慢慢地朝萧存笑出来:“说中了是不是?”
他周身骤然升腾起一股肃杀之气,如无形烈焰,如猛虎下山,来势汹汹,惊心动魄。
手下人瞧见此等场面,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萧存执掌黑道多年,早已极少亲自动手,也不知刚刚表少爷究竟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瞬间惹得萧董雷霆震怒!
萧逸刚下车,两名黑衣保镖走上前来,押着他穿过一排排集装箱,最终来到六号码头,萧家专用的货柜区。
当然不会真的让萧逸进去。
别看现在萧存说得好听,按流程办事,到时候真把少爷打坏了,整个毒品调查科都没人担得起这个责任。
不愧是萧存,掌心带风,力道劲猛,一巴掌扇到萧逸脸上,直接将萧逸整个人掀翻了!他踉跄一步摔倒在地,嘴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滴滴答答地淋了一水泥地的血点子。
萧逸被萧存牢牢按死在水泥地上,少年身躯被彻底压制,男人掐着后脖颈的手掌覆下来好似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仿佛上帝高高在上,永远胜券在握,永远悠闲坦然。
萧存敛正神色,盯住萧逸的眼睛,目光咄咄紧逼,颇具威慑之意。再度开口时,声色里透出几分狠戾来:“萧逸,我正式警告你。不要对我的女儿,藏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萧存命令手下将之前准备好的足有半人高的水桶搬过来,里面灌满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他单手把满脸糊血的萧逸拎起来,脸色阴沉地看他。
单单是站在那里,周身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番卓尔不凡的气度,又因他阅历颇深,行事老辣,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精悍的气质。
“我上次和你怎么说的?”
二人之间距离很近,对话全程只有彼此能够听见,萧逸说这句话时声音故意压得更低,只有萧存才听清了。
晚上九点,萧逸总算走出警局,经历了长达48小时的疲劳审讯,他一直维持着神经紧绷的状态,此刻早已疲惫不堪,恨不得随便找个地儿倒头便睡。
萧存轻嗤一声:“你要是碰了,你前两天进的就是太平间。”
见萧逸被带到面前,萧存突然神色一变,眼神凌厉倨傲地望向少年。
到了第三日,萧存估摸着萧逸脑子也该被审讯室的强光灯照清醒了,这才懒洋洋派了律师前往保释,又喊人找了小喽啰顶包罪名。
萧存早早等在这里,一身昂贵挺括的黑色西装,衬得身形劲挺,精神抖擞。指间夹着哈瓦那雪茄,不时气定神闲地吸上一口,雪茄头燃着橘色星火,明明灭灭,映亮他脸上波澜不惊的神情。
还没等他想到,萧存失却耐心,上前一步。
萧逸被拘留的两天里,萧存对此事不闻不问,矜矜倒是来找过他,问起逸哥哥在哪里。他随口一句派萧逸出去办事,就将她打发走了。
因为常年保持着健身与近身搏斗训练的习惯,萧存保养得很好,不仅体格强健,更是丰神俊朗,看起来起码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
还没等萧逸挣扎着爬起身,萧存单手拎着他的衣焱巴闲校邮趾韧肆讼胍锨鞍锩Φ谋o凇&65533;
他很少这般直白地威胁别人。转念又道:“矜矜小孩子气性,但你不要忘了,她是有未婚夫的人。连霁是港督独子,你是什么东西?我不希望再听到连霁那边,对你和矜矜的关系有什么误会。”
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脸上看不出丝毫疲倦神态,他比萧逸稍微高一点,此刻盯着萧逸,一双眼眸射出刀锋般雪亮的寒光,不怒自威。
目的地葵涌码头,司机只说得了萧董的命令。
听清的一瞬间,萧存松手,指间极为昂贵的雪茄掉到地上,与此同时他扬起巴掌,狠狠掴向萧逸。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以萧逸目前的疲惫状态根本来不及躲闪,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能够躲闪。
萧逸却突然发问:“你如此盛怒,只是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吗?”